“还是算了吧,这太贵了。”樊秀媛忙摆手,“穿了半年的粮钱在身上,可别买了。”
李书夏被逗笑,往腰后垫了个靠枕,抬眼说她:“咱赚钱不就是为了,再说钱囤家里会长毛的。我跟你叔不至于被件衣裳拖垮,你尽管买就成。”
樊奕川坐到书桌后面,听着她们说话没言语,下笔轻松自在,心情应是不错。
樊秀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现吃住用都用叔和婶儿的,本就得了不少便宜,不敢费太多给叔和婶儿添麻烦。”
“你这话说的。”李书夏不高兴,“你叔还不是你爹带大的,咱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叔现有钱着呢,不培养你培养谁,你可劲儿他的,甭跟我客气。”
“你倒是会做好人。”樊奕川忍不住出声揶揄,“说得我好像周扒皮一般。”
李书夏乐不可支,压低声音偷偷对樊秀媛说:“听见没,你叔不愿意被说抠。你以后只要不是铺张浪费,该就,只是要好好读书学些技能,以后能自食其力,就算能来裕璟帮帮我也好。”
樊秀媛重重点头:“婶儿放心,我一定好好读书,不辜负叔和婶儿的栽培。”
“真乖。”李书夏甚是欣慰。
幸亏樊秀媛没随孙妙那个死德性,是个乖巧的孩子。
初九到十五这几天,裕璟和秋斋相安无事。邱苑恒没在公共场合露面,对外宣称在家陪邱老爷子过十五,实际上是在老宅压制姨太太的弟弟。
李书夏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裕璟也靠着郑师傅相助同去年一样红火,几乎每周都会更新新菜式,李书夏延续去年的下午茶售卖还增加了早茶,并在各大银行商场门口开了外带小站,卖得相当火爆,犹如雨后春笋占据了城里的主要街道。
裕璟投资成本小收益大,看得商会里的人眼红嫉妒,也有上门攀关系的,李书夏以身体不便为由婉拒了,听樊奕川的话在幕后忙活,不过樊奕川也不曾在那些人跟前出现,让裕璟显得颇为神秘。
至于之前郑师傅说出樊奕川的身世,李书夏没问樊奕川,先不动声色地打听柯炎关于泠城云家的事,才得知樊奕川出身十分显贵,往上翻几代做过一品大官,家里不仅田地宅子多,产业也众多,可是都被秦家凌家还有一个佟家瓜分了。
这三家对外说是云家兄弟将产业和宅子托付给他们打理,转身就迫害樊奕川的亲生母亲,再将云家的所有财产据为己有,而樊奕川亲生父亲的暴毙至今是个迷。
再个说樊奕川亲生母亲被抓回泠城嫁给仇人,李书夏却从柯炎那儿听说是樊奕川的堂叔娶了樊奕川的母亲,这关系太错综复杂,李书夏怀孕本就发懒不爱动脑筋,这下被搅得脑袋里全是浆糊,随口搪塞一句柯炎就不再问了,怕智商不够用。
初十那天,樊奕川带李书夏去医院再查体,李书夏没从医生嘴里抠出半句话来,更是怀疑樊奕川。
樊奕川说没见过足月的肚子,李书夏可是见过,以前家里亲戚又不是没生孩子的,她一直觉得自己的肚子不对劲。临生产还有两个月,她想着樊奕川别是隐瞒她孩子有问题,便在正月十六这天趁着樊奕川外出,跟樊秀媛两个人再去医院向医生打探。
樊秀媛一早受樊奕川嘱咐,不能让李书夏出门乱转,拗不过她婶儿能说会道,愣是被拉出了门,一路上忐忐忑忑,欲言又止,不住地偷瞄李书夏。
“咱就是去医院问句话,没一会儿就回去了,你怕什么。”李书夏没好气地数落樊秀媛,“你这么快就被你叔收买了,忘了婶儿对你多好了?”
“可是叔说外面不太平,不让你出门。”樊秀媛委屈道。
“我又不是在外面乱跑,还坐在车上,能怎么着?你别听你叔危言耸听。”李书夏大喇喇地回,拍着前座椅对司机说:“去医院,你在门口等着我们。”
樊秀媛更忐忑了,总感觉会出什么事。
医院里,医生的嘴严得很,李书夏威逼利诱撬不开,佯装肚子疼。
“哎哟,真是气人呐!没见过这么骗孕妇的。”李书夏抚着肚子委委屈屈,“我生个孩子容易么,来查个体还不能知道实情,这叫什么事儿啊!”
医生愣了,忙劝:“不叫你知道是好事,我之前不是说了你身体好着呢,你只管生就行。”
“只管生就行?”李书夏气呼呼,“当我是猪呢?我问句孩子还不行了?咱评评理,有您这样当医生的么?”
“婶儿。”樊秀媛在旁边拉着李书夏,“医生不说就是叔不让说,咱回去问叔吧。”
“他要能说,我还用跑这一趟。”李书夏忽然坐正了对医生道:“今儿您不说实话,我就赖您这儿不走了,谁来我就跟谁评评理。”
医生头疼,终于松了口:“没别的事,就是你怀了双胞胎,你家先生怕你打怵,不让我跟你说。”
“什么?!”李书夏惊呆了,“我怀的双胞胎!”
樊秀媛特激动:“太好了!我要有一对妹妹了!”
李书夏瞪她一眼:“好啊,你叔可真有能耐,让我给他生双胞胎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