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夏也面带笑容回:“邱先生居然声称不认识这位夫人,可是据我所知,邱先生与秦家二公子是一起留过洋的同学,回国后又时常出入歌舞厅,这位夫人还是您给牵线同秦二公子认识的。邱先生说这话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这是真的?”有客人似乎想明白了些,“之前秋斋出了和裕璟一样的菜,我就觉得奇怪。这么一看倒是能解释了。本就是一条街上的竞争对手,秋斋这是故意抹黑裕璟吧?”
“也没准。我可听说裕璟的厨子都被求职挖去了,这两家是不是有过节?”
“早前景老板在的时候,邱家就对裕璟虎视眈眈。邱家老爷子不服景老板当商会会长,倚老卖老,闹了好几回要换人管理商会,都被其他老板压下来了,估计也记着仇呢。”
舆论偏向李书夏这边,邱苑恒隐了笑意,眼神轻飘飘落在李书夏身上,他说:“李老板仅凭道听途说便断定我的为人,我可得追究李老板出言过失了。”
“怎会是道听途说。”李书夏不解,“昨儿还有人看到邱老板与这位夫人出入烟馆,要不我将烟馆的人找了来,给邱老板算算这个月了多少钱,以及同这位夫人见过几次面?”
阔太太面色不自然,也没话说了,根本没算到李书夏竟然提前把他们的底细都查清楚了。
邱苑恒失了算,但不能就这么承认了,要传出去哪儿有脸混,便道:“我平日为生意应酬颇多,见过的人也许多,可能这位夫人与我打过几次照面,我不记得了。我虽与秦家二公子曾是同学,但并不亲近,怎会知道这位夫人的身份。李老板仅凭这些就咬定我参与了这件事,未免有失偏颇。”
他说来说去就是车轱辘话——不知道、不承认、你别随便道听途说。
李书夏预料到邱苑恒会来这招,也没想仅靠这回事扳倒邱苑恒,不够火力,转而对阔太太说:“您瞧您,怎信得邱老板。现邱老板说不认得您,您可怎办。我这今儿新年开业头一天,出了这种事,您得负责呐。”
阔太太现出慌乱,踮着高跟鞋跑到邱苑恒旁边:“邱老板,咱说好的,你不能……”
“我跟你说好什么?”邱苑恒一脸疏离,“这位夫人记错人了吧?当晚在烟馆有不少人,我可没记得同夫人说过什么。”他无意在这儿待下去,跟李书夏客套两句:“我方才尝过了李老板的咖啡,确实是佳品,但我今儿还有点事,不多叨扰了。”说完就走。
“邱老板,今儿这事,我可是盯了许久。希望往后别出这种茬子了。”李书夏提起嗓音,慢慢地说:“您看我这身子受不得操劳,咱又是对门的同行,但凡出了问题,保不齐要怀疑到邱老板身上。但我相信以邱老板的为人,是不会为难我这个怀着孩子的女人,您说是么?”
她这话说的很有学问,不仅告诉邱苑恒身置监视当中,还将他推到舆论的风浪口。一个男人为难一个女人本就不光彩,更别说是为难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为人所不齿。如此龌龊的竞争手段,还不知过后会有人怎样评价邱苑恒,反正今天这事是要传出去的。
邱苑恒再来裕璟又吃个瘪,干干地扯唇笑了笑,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李老板提醒的极是,邱某以后会注意交友和场合的。”说完就走,跟身后着火了似的。
钱钏看他那憋着一口气吐不出来的样子爽极了,瞪向阔太太:“还留在这儿干嘛,想吃下一锅吗?”
阔太太见状灰溜溜也要走。
李书夏叫住她:“夫人说话要算数,今儿我请在座各位的饭菜钱要算在夫人的账上。大过年的,咱都不想不愉快,我就当跟夫人讨个开门红吧,望夫人今年能如愿以偿。”
阔太太轻敌气到手抖,恶毒地剜了李书夏一眼往外跑。
“你去跟上夫人,让她信守承诺。”李书夏吩咐钱钏,回身对客人们笑说:“一场误会,各位吃好喝好,这顿饭免费,但是各位可是要记秦二公子的情哦。”
众人呼应,暗里感叹这位裕璟的新老板是个狠角色。
李书夏仅为一顿饭把秦家二公子也牵扯进去了,一下子得罪了两个家族的人,在别人看来不讨好还锋芒毕露,但他们还是佩服李书夏的应对能力,觉得以后有好戏看了。
当然李书夏有十足的信心敢这样做,是得樊奕川属意。
秦家终于要牵扯进来了,樊奕川要将其连根拔起。
李书夏回了房间心情舒畅,坐在椅子上哈哈大笑:“哼!跟我斗!老娘就知道你要来捣乱,提前找人跟着你一个星期,你去哪个情人那儿,老娘都清清楚楚!找人不找个利索人,那女的一看就不精神!”
樊奕川从报纸上抬眼,说她:“情绪不可太激动,会动胎气。”
“我忍不住,忒高兴。”李书夏站起来叉会儿腰,“今儿他怕是知道我不好惹了,看他还怎么来作妖。”
“那可不一定。”樊奕川合上报纸扔到桌上,“气都出了,后面几个月,你安心待产,我帮你看着裕璟。”
李书夏本高兴的脸,一下子耷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