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书夏心情好,逗他:“那咱儿子是不是能改姓了。”
“是女儿。”樊奕川不厌其烦地纠正,“不改,还是姓樊。”
“好吧。你觉得行就成,反正又不能跟我姓。”李书夏看向窗外。
“你若愿意,男孩随你姓,女孩随我姓。”樊奕川慷慨道。
李书夏惊呆,嗖地扭回头来:“你就这么不喜欢儿子?”
樊奕川不解:“我只是更喜欢女儿,并未说不喜欢儿子。但凡是你生的,我都喜欢。”
“哼,言巧语。”李书夏笑骂,心里很受用。
车子停在裕璟楼下,恰巧碰上邱苑恒也坐车到了秋斋门口。
李书夏越过车顶与邱苑恒打个照面,邱苑恒摘下帽子点了点头,挺绅士有礼的样子,唇边却噙着张扬的笑容。
“呸,我看见这人就来气。”李书夏面上带笑回望,嘴上却对樊奕川这样说。
樊奕川背对邱苑恒,揽过李书夏没腰身的腰走进裕璟大门。
邱苑恒的视线落在樊奕川的背影上,他扬了扬眉尾看了很长时间,最后在自家员工的询问下回神,思虑着回了秋斋。
钱钏在大厅等了好长时间,一见李书夏进门去上前询问,得知好消息要跳起来。
“行啦,难关还没度过呢,瞧把你高兴的。”李书夏扶着腰浑身乏得慌,传达完下一精神回去休息。“我看咱这楼侧面的两面墙上空荡荡的,你联系看看有没有可联系做牌子的公司,就像那面那块挂起来的牌子一样,我打算其中一块咱自己用,另一块往外租。”
她指了指斜对面楼上的化妆品广告牌,这年代的海报都跟画的一样颜色鲜艳,挺新潮。
租广告牌可是新式的赚钱法子,一般墙体不是熟人间借着打广告就是自家留着用。
裕璟所占的楼正好有两块空白的墙面,不利用起来太浪费了,李书夏早盘算着要整个广告位。
钱钏记下问:“咱自己这块咋用?也弄那么块跟画似的牌子?”
“嗯,这不是过年期间吗,咱不主打西餐,就卖中餐。”李书夏说,“郑师傅不仅西餐做的好,中餐也是一等一的强。对门不是要跟咱正面对抗吗?咱就来个不按套路出牌,反正年前过圣诞,不少洋人都回去过他们的洋年了,咱就整咱自己的餐饮文化。我就不信斗不过他们。”
钱钏赞成:“也是。昨儿我想了想咱中餐大厨的话,也不是没道理。这条街上见不着几家中餐馆了,全是西餐餐厅。现又正直春节,咱就该搞点自己的菜品,让年味浓起来。”
“所以你明儿找人快点做个牌子出来挂到墙上,画得图样是咱要推的菜品,写的话要突出咱这次开业到出十五前的主题,那就是做咱自己的中餐,明白不?”李书中提醒道。
钱钏点点头:“郑师傅啥时候来?”
“明儿吧。”李书夏轻拍圆鼓鼓的肚子,惹来樊奕川一记冷眼,她呵呵讨好地笑,回眸对钱钏正色道:“我这肚子越来越大,后面就盯不住了,裕璟靠你了。你别还没开始做就老觉得自己不行,那更做不好了。我请来郑师傅把关,但终归你是大厨,跟郑师傅多学着点之余,也多想想菜式,争取早日独当一面。”
“好吧……”钱钏有气无力地回,“郑师傅来了,我还能放心些。你回去休息吧,先生已经剜了我好几眼了。”
李书夏回头看一眼坐在沙发上往这处瞧的樊奕川,感受到来自隆冬季节的冷意。她可不能再耽搁,不然回家又是一通教育,赶紧跟钱钏道别,和樊奕川回家。
初八很快到了,裕璟开业,放了两串鞭热热闹闹,门口还来出舞狮表演,引来不少人。
裕璟员工在门外发从比利时进口的巧克力,讨个好头彩。没多会儿,裕璟门口聚集了许多人,顾客络绎不绝。
邱苑恒站在秋斋门口朝裕璟这边瞧,呵了一声抬脚走进熙攘的人群里。
今儿裕璟推出的中餐菜品得到极好反馈,郑师傅传授了三样家传菜式,成了今日乃至到十五必点的菜。
裕璟的中餐主厨有郑师傅提点别提有多高兴,把对西餐的仇视都忘了,还一个劲儿地赞叹郑师傅将做西餐的技巧加入到中餐来。后厨的矛盾消失,李书夏就不用怕后院起火了。
中午的餐桌位已被预订完,现开始进行晚上的位子预定,而李书夏特意留了一桌给邱苑恒,等着他来看好戏。
邱苑恒刚进裕璟大门,门内座无虚席的场景令他对李书夏刮目相看。
如果李书夏还坚持做西餐,那将与邱苑恒正面冲突,而且单单讲之前的菜品,邱斋用价格更胜一筹,味道并无太大变化,裕璟百分百没现在这场面。
“哎呦!这怎么有个苍蝇!”就餐区有个阔太太吆喝起来,一下子扔了筷子叫服务员:“你们怎么回事,我了钱来这儿吃饭,你们给我上一苍蝇?!”
邱苑恒站在大厅预备看好戏,眼底浮现出一丝狡黠。
阔太太喊得更大了:“你们都别吃了!我这盘里有苍蝇,保不齐你们的也有!”
原本热闹的餐厅,突然间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