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鹤棠那边不仅放出话说不管是谁找到凌芷卉,女人重谢,男人则可以娶了凌芷卉,但依然没有人站出来透露李书夏的消息,容士辉也没有。
李书夏又开始怀疑容士辉的用意,这些关系错综复杂,绕得她这个孕妇脑袋里一团浆糊。
自打怀了孕,李书夏活动变少了,也懒得动脑,每天有樊奕川伺候着,生活别提多滋润。
这日,钱钏学完一道蘑菇汤开胃菜准备离开,李书夏叫住他:“来这坐会儿,陪我说说话。”
樊奕川有事外出了,晚饭前不一定回来,李书夏待家里闷得慌,找个人排遣排遣。
钱钏坐下回:“店里忙着呢,我走开这一会儿就乱套了,你想说啥快点的,我还得回去盯着。”
李书夏闻言顿时躁郁。
咖啡厅确实很赚钱,单单上个月的盈利就够李书夏随便一年。裕璟重回业界大佬,隔壁街上的两家大酒店顾客锐减,那家专提供洋人服务的店更是萧条,洋人都跑裕璟来了,因为裕璟的西餐地道,有他们家乡的味道。
人出门在外,除了住就是吃,饮食在生活里占极大比重,所以裕璟完胜。
但是钱钏成了裕璟的顶梁柱,忙得脚不沾地,每次来李书夏这儿都是匆匆来匆匆走。李书夏又不认识别的人,兹要樊奕川出了门,她就没人说句唠嗑了,能憋出病来。钱钏这会儿也靠不住了,她能舒坦么?
“钱少赚点还能掉块肉?”李书夏不满道,“我是你师傅,你不想着哄你师傅开心,就知道赚钱,信不信师傅我逐你出师门!”
“……先生不是一会儿回来么,你就别为难我了。我一天来学一道菜,他都不乐意,我还在这儿陪你聊天,他得怎么看我。”钱钏深知樊奕川是个大醋罐子又宝贝李书夏,可不想招惹。
“你小心点儿来回,他主要怕这个。”李书夏说,“哦,他不在家,我想找个人说话,他都不让?凭什么。”
“……成吧,你想说点什么。”钱钏拗不过,认命道。
“我现在觉得吧,我的手艺算是用上了,景老板给我的分红不少,但是总感觉店不是我的,我想把SummerBook从裕璟里分离出来。”李书夏思虑道。
钱钏皱起了眉:“咱现在不是挺好么,有的忙、有的钱赚,还有景老板这个大后台,再说人家景老板很大方了,给咱这么些好处,咱不能跟人家散伙吧。”他这人还是很讲义气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李书夏解释,“我是想把SummerBook做成我自己的牌子,景老板愿意入股,我以后可以给他分红,但是SummerBook是我自己的,你明白吗?知道SummerBook是啥意思不?”
钱钏摇头。
“我的名字啊,笨蛋。”李书夏睨他一眼,“当初我跟景老板说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大概猜到我的用意,也没说不行,我觉得还是很有商量的余地。”
钱钏是个干活的命,哪儿懂生意上弯弯道道的心思,说:“我看现在这样就挺好,咱别劳累了,你还怀了孩子。而且照你现在的处境,你做成自己的牌子也没用啊,别人又不知道这店背后的老板是谁,你又不能抛头露面。”
“……你真是扎心啊。”李书夏幽怨地瞪他,“这样对待一个孕妇,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不会啊。”钱钏一本正经地回,“我说的是实话啊。”
李书夏无语凝噎,伸手:“慢走,不送。”
钱钏一头雾水站了起来,店里实在太忙,顾不上李书夏,安慰两句出了门。
“没一个靠的住。”李书夏仰在沙发上嗤声,“啥时候才能把孩子生出来啊!”
哐当!门外传来巨响。
李书夏吓一跳,坐直身子听外面的动静。
“你们是谁!站住!”钱钏在门外喊。
“坏了。”李书夏预感不好,赶紧离开客厅往卧室跑。
砰的几声,大门被撞开,冲进来几个壮汉,有个指着李书夏吆喝:“真是大小姐!快!带大小姐回去向老爷复命!”
果然是凌鹤棠的人找来了,李书夏躲都没处躲,愣是被架出了公寓。
钱钏和几个在外看守的人被打在地上动弹不得,眼瞅着李书夏被带走,钱钏情急喊了一声:“你们轻点!她有身孕!”
李书夏白眼一翻,心说这孩子还真是帮着她呢,回头凌鹤棠要知道自个儿闺女被拐卖嫁给樊奕川还怀孕了,不得闹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