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瞧我。”李书夏喝口茶悠哉悠哉,“我家那位说了,不准我干活,我就在这儿坐一天等回家。他还周末不许我来。”
“我可不敢打你的主意。”钱钏急忙撇清干系,“我是说再培养个徒弟打下手,我一个人撑不起来。这不我想着问问你愿不愿意,毕竟这是个手艺活。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可不是白说的。”
“你挑个自己觉得可靠的就行。”李书夏无所谓地说,“我呢靠这儿赚钱,不是这点手艺被偷学了就饿死了。”她指指自个儿的脑袋瓜,接着嗑瓜子。
“有你这句话就行。”钱钏笑笑,端起杯子咕嘟咕嘟喝下一大杯,又跑去外面忙了。
李书夏兜起一把瓜子贴到后厨门边观察店里的情况,不禁十分欣慰。
客人们很认可咖啡的味道,每个桌都在夸,这才是李书夏作为咖啡师最感到高兴的地方。
李书夏心情大好,坐回椅子上美滋滋喝茶吃点心,当真是坐着消遣都赚钱,人生一大美事啊。
这时一盘烤曲奇出了锅,味道从前方烤炉飘到后方的窗户边,李书夏闻到这股味大感不好,扔下瓜子跑到后门那干呕起来。
钱钏瞧见,紧张地跑过来递水:“你这是咋了,吃瓜子吃多了?”
李书夏想翻他白眼,没听说吃瓜子吃到吐的,胃里一阵阵恶心,白眼没翻出来,她扶着门框不停地呕。
“你到底怎了,不会是吃坏了吧?”钱钏扶李书夏坐回去,想着去外面打电话,“要不你先回去吧,你家先生瞧见你这样还以为是累的,又该不高兴了。”
樊奕川心有不豫向来表现在脸上,冷冰冰的表情,能冻得钱钏像置身在寒冬腊月。
李书夏摆手:“不用,我一会儿就好,就是闻到刚出锅的点心感觉味不对。”
钱钏纳闷,走到放曲奇饼的烘焙台前闻了闻,没闻出有奇怪的味道。
李书夏喝口茶,把窗户开的更大点,感觉好多了。
“你该不会是……”钱钏联想到孕吐上去了,但一个大男人问这种问题抹不开面,他说一半没再往下说。
“啥?”李书夏不懂,看钱钏的神色似乎明白过来,傻愣愣道:“不能吧?我才多大呀。”
“你有二十了吧?”钱钏冒黑线,“我原先店隔壁的老板娘十八岁就有俩孩子了,你这年纪怎么不可能,再说你不是嫁人的吗?”他就不信樊奕川是个吃素食的男人。
这话提醒了李书夏,最近樊奕川挺没节制,她怀了也不是没可能。
可她现在不想生孩子啊……
介于李书夏疑似有孕,钱钏不敢让她在后厨待着,特意跟景之瑜要了个房间送她去休息。
景之瑜又叫来了家庭医生,不出所料,李书夏怀孕了,而且已一个月。
李书夏整个人都萎靡了,沉浸在生孩子的恐慌中。
景之瑜挺高兴,命人将这个消息通知樊奕川,又重新分配了咖啡厅的工作,回头笑说:“这不是双喜临门吗,恭喜李师傅。”
钱钏心情复杂,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曾几何时,他喜欢过李书夏,得知李书夏有丈夫,他收敛了这份心思,此时听到李书夏怀孕还是失落。
“恭喜啥呀。”李书夏愁容满面,“生孩子多疼啊。”
“熬一熬就过去了,做母亲不都是这样吗。”景之瑜温声安慰,“等孩子长大了,你就知道受的苦都是值得的。”
李书夏扭头:“听你这话是有过孩子?可是你们男人不生孩子啊,受苦的都是女人。”
“我母亲这样说的。”景之瑜惆怅道,“要是她不坚持,如今也不会有我了。”
“哦。”李书夏还当他要说啥呢,懒懒回复一句坐着不言语。
没过半个小时,樊奕川赶来了,急匆匆上了裕璟的三楼,不怕被人认出来,从走廊这头一直穿到另一头。
李书夏看到他第一眼,大声埋怨:“都怪你!我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就要当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