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士辉也挺意外,左右看两把椅子,身下这把是藤条编的,椅背连同座椅呈月牙的形状,他身后还有个刺绣抱枕,很小资情调,也很女人。
“你看啥?”李书夏不耐烦地催,“赶紧闪开啊,我昨儿让你追得跑回家,到现在还累着呢。”
钱钏忙打圆场:“容先生,我师傅没恶意,许是昨儿受了点惊吓,您别生气。”
“你怎么帮着他说话。”李书夏不满。
钱钏可劲儿挤眼,让她别再讲了。
容士辉站了起来,牵出一抹抱歉的笑容,端走自己的咖啡杯站到烘焙台前。
“抱歉,我并不知这是李小姐的座位,还望李小姐见谅。”他很和气地说。
钱钏的下巴掉下来,这位是传闻中的容二爷么?
李书夏在心中冷笑吐槽:有绅士坐着跟女士说话的?这人装什么装。
“士辉?”景之瑜从西餐后厨掀帘子张望,“老爷子找你呢。”
容士辉拢起眉心,似是很不悦。
“景先生,咱能不能别让随随便便的人进后厨?”李书夏仍不给容士辉面子,直接向景之瑜要求,“很影响我工作的心情。”
景之瑜诧异,心说就没瞧过容士辉屈尊进后厨为见一个女人,李书夏先埋怨上了。
但是好友和钱都不能得罪,景之瑜笑说:“我当士辉进后厨是见谁,原是为李师傅。士辉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好友,突然找来有所冒犯,李师傅别跟他一般见识,我一会儿同他说说。”
“不必了。”容士辉盯李书夏一眼,抬脚往外走:“今晚摆个赔罪宴,我给李小姐赔个不是。”说完人就走了。
李书夏攥紧扇子陡生火气。
容士辉哪儿是赔不是,命令完就走人,也不管李书夏答不答应。
景之瑜对李书夏非常好奇,没见过容士辉对哪个女人较劲儿,李书夏是头一个。可是金牌西点师很生气,他必须安慰几句,前面好多人等着喝茶品甜点呢。
等景之瑜安抚好走人,钱钏才问:“他不会晚上把你拖走吧?”
“很有可能。”李书夏坐到椅子上摇扇子,气呼呼:“我看他并不喜欢原来的未婚妻,上回我都跟他说我嫁人了,他还拖我上船,我估计这次也没跑,天黑夜深好办事。”
“那咋办。”钱钏紧张,“他有钱有势,咱斗不过啊。”
李书夏拿扇子敲他:“话都让你说了,我当然知道斗不过,那就跑啊。”
“也是。”钱钏点头,“我中午偷偷回去给你收拾东西,午饭一过咱就跑吧。”
“那倒不至于。”
“为啥?”
李书夏没回答,倒要看看樊奕川是不是在她身边安插了人能知道这事。
晚餐之前,李书夏做好一天的工作,收尾后从后门往外溜,却忘了容士辉有多奸诈。
后门守着两个小厮,见李书夏出来,其中一个立马去通报容士辉了。
李书夏气得嘴角抽,转身欲走,听到一声:“芷卉?”
她忍着没回头。
“大少爷。”留下的小厮颔首打招呼。
要不是有人在,李书夏真要学钱钏烦躁挠头了。
一个狐狸想害她还不够,又来了狐狸他哥?
“真的是芷卉!”容士峰大喜,“士辉居然找到你了!这下不用愁了。”
李书夏回头望见一张与容士辉相似的脸,但那人眉眼奸诈,不如容士辉气质好。
照旧,李书夏装傻:“这位先生认错人了吧?我可不是凌芷卉。”
“弟妹是生士辉气了?”容士峰走过来,十分熟络:“怎能说这种话,凌伯父找你找的旧疾都犯了。”
“哦,我姓李,不姓凌,请这位先生搞清楚。”李书夏说完就走,被扣住肩膀动不了。
容士峰收起笑容,阴鸷的眼神紧紧锁住李书夏,阴冷开口:“芷卉,你可是我们容家的媳妇,怎能对兄长如此语气?”
李书夏的肩膀被捏得疼,她动了两下没挣脱开,恼了火,要抡起胳膊,眼前伸过一只手将容士峰的胳膊打开了。
“大哥,这样对一个女人是不是太没有风度?”容士辉拉李书夏到自己身后,不动声色道。
“二弟,你找到芷卉不告知父亲是何意?”容士峰不怀好意地反问,“你是不是忘了凌家对容记有多重要?”
李书夏明白了,原来是有钱人家的联姻互助啊,难怪容士辉紧张凌芷卉。
容士辉却轻笑着回:“大哥以为我需要一个女人来挽救容家?岂不是太没用了些。”
容士辉面色一僵,阴柔的眸子里闪出一抹狠厉,被李书夏捕捉到了。
这俩兄弟不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