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繁星数点,夜色微寒。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心里更加压抑了。我总是寻找短暂的主观感受,希望藉此来麻痹我麻木不仁的魂灵;然而伴随我的,却总是漫无边际的孤寂和落寞。
也许,生活原本就是一本糊涂账,很多你一时想不明白的事,等你想明白以后,那些事早就已经无济于事。
回工厂的途中,一路上冷清的要死。冷清就冷清吧,反正我已经习惯了孤独;当你发现你习惯于一种你讨厌的状态,而懒得轻易改变自我的时候,这种感觉真的是很可怕。
肖哥死后,我和鲁大师也相继离开了G市。为了悼念肖哥,我半年都没有再踏入KTV。之前的老多次,都是肖哥带我一起出入这种场合;今晚,则是我头一回孤军奋战。----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我,并没有以往那种压力释放后的轻松和舒坦;相反,我倒是觉得心里面更加得压抑。
这个时候,我迫切想打电话给鲁大师,我想对他说,我现在已经深深地体会到了他说的那种境地。我想大声告诉他,他以前的观点很对,那种事,真是既浪费金钱,又使心灵上更加空虚寂寞。
可是,拿起手机,翻开通讯录,看着鲁大师的号码,我沉默了。
靠,我这不是傻么,三更半夜的,把熟睡的鲁大师骚扰起来干啥,这不是折腾他吗;再说了,这时候打给他,不是会让他更加担心吗?哎,朋友们就是这样,当你想联系他们的时候,总怕时机不对,怕打扰到他们,怕他们担忧你的近况。
肖哥,你在哪里?兄弟我非常想和你促膝长谈,再好好地聊一次,哪怕是最后一次,你听得到我的呼唤吗?关于我的第一次给了谁,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肖哥,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吧,我告诉你答案!
我在心底歇斯底里地呐喊着,虽然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近旁的大楼里,有几户居民家里依旧亮着光。
谁会拯救我呢?谁又能拯救我呢?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来,收到一条短信息。
我心头一震,以为是鲁大师感受到了我的呼唤,兴奋地掏出手机。
解锁后一瞅,竟然是18号发过来的。
这小丫头片子,难道又思念追她那男同学了?
圃边的垃圾箱里,传来几阵野猫的发情声,听的人耳朵眼里瘆得慌。
深夜,是人心灵最脆弱的时段,是人的本性显现得最为真实的时段,自然,这也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发生最多的时段。
记得肖哥曾经说过,你能想多肮脏,这个社会它就有多肮脏。
鲁大师当即反驳道,这个社会,永远比你想象的要肮脏。
道路两旁的街灯,发出萎靡不振的柔光,直撩得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