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夫人亲手，拿着阮家的家法鞭……力道并没有因为他是继承人，因为他身体不好而放轻。

想到这里，离水弯下腰，手指在半空中停顿了半晌，也没有放到阮清让的背上，只是眼泪流的更凶了。

“是不是疼死了……”

离水从小跟阮清让一起长大，从来没有见过老夫人这样动怒地对他实行家法。

更没有见过……刚受了鞭刑的时候，阮清让那样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的样子，那样的苍白羸弱，就像失去了所有生机一样。

她在一旁喊的嗓子都哑了，可是五六个佣人按住她，她连替他挨鞭子都不能。只能看着老夫人扬着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阮清让的身上。

阮清让扯着唇角笑了一下，“离水，你别哭，我不疼。”

“少爷……”他这么一说，离水好不容易咽回去的泪水，又流出来了，咬着唇道：“你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跟老夫人顶撞，还把所有事情都揽在你身上，我是你的随从，没有看好你，还跟你一起跑到华国……这明明是我的错……”

奈何，无论离水怎么样把错揽在她自己的身上，老夫人都不听，一定要惩罚阮清让。

阮清让艰难的转头，抬起手，替离水擦了一下眼泪，低低地道：“本来就是我想跟妹妹他们相认……我早就知道，外婆迟早会知道的……我不是跟她顶撞，只是表明我的立场……不管怎样，我跟妹妹他们相认了，他们是我的血亲，我不可能做到，老死不跟他们往来。”

是外婆太固执了。

母亲是她的女儿，妹妹也是她的外孙女啊，她怎么可以真的就这样断绝关系。

如果自己不是男孩子，而阮家少这么一个继承人……

恐怕她也不会把自己抱回来。

“少爷，离水说过要保护你的，又没有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