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这人一定是除妖的道士了，这铃铛……

“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他突然说道。

“嗯？”感觉到什么？

“这酒楼里，大部分，都是妖。”他又倒了一杯茶，轻轻品尝着。“也包括你怀里的那只。”

我起了兴味，轻轻靠近了他：“他们都是妖，那我呢？”

他定定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怎么，你来这里难道不是过来收了他们而是跟我一起听说书先生讲故事的？”

他笑了。

不得不承认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挺好看的，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跟他板着个脸的时候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他坦白：“对，我就是来除妖的。”

“是要把这酒楼里所有的妖都收了吗？还包括我怀里的这只狐狸？”

“对。”他淡淡回答。

“那你怎么不除了我呀？是因为上次在魔界的时候，你腰间的铃铛没有响，所以你就认定了我不是妖，而是青丘的狐仙所以才放我离开的？”

“嗯。”他承认了。

呵，我冷笑。冰凉的手指抚上他的手，尖锐的指尖在他修长的手腕上划出一道血痕，然后撤回，将手指伸到嘴边轻轻舔舐。

“那真是抱歉，我还真就是一只狐妖，只是你的铃铛感应不出来而已。你知道不知道，我曾经屠过一整个村庄的人？啧啧啧，方圆几里皆无活口呢！我这么大逆不道的妖，你难道不应该把我除了吗？”

我将另一只手放在桌子上，桌子上杯子中的热茶瞬间凝结成冰。

我笑着看着他，看他要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