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颍王答应他的钱,还是要如数付给他才行。
巴图本就正在为了钱心焦,看到空着飞来的海东青,便以为颍王要赖账。手下的谋士建议他先软后硬,来要这个钱。是以他先写了这封诉苦的长信。
如果颍王给了钱还好,要是想赖账,他还有后招。
巴图这封信算是坐定了颍王里通外国,谋害亲王的事实。
但百草堂那边的审讯却陷入了僵局。
锦衣卫没想到百草堂的何大掌柜是个硬骨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又狡诈非常。对颍王忠诚不二的何大掌柜把所有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不说,还狡辩说自己因学艺不精,抄了古书上的房子做出的童颜丸。对于童颜丸是息肌丸一事,要是锦衣卫不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而且买童颜丸只是为了谋取利益,全然没有谋害皇家子嗣的意图。
再说供给吉王的冰心丸,他是老老实实的从鞑靼进的珍贵药材,在监工的太监的监督下给吉王炼的药。这一切都是有据可查的。锦衣卫不信的话,可以去查账。
锦衣卫气急败坏的查了帐后发现,何大掌柜不仅诡辩了得,做账的手艺更是了得。百草堂的账面平的看不出一丝破绽。
不论是查账还是拷问伙计,都只能证明何大掌柜从鞑靼进得是白龙胆,至于白龙胆里又有什么问题,全是鞑靼人狡猾,就不管他的事儿了。
查也查不出证据,打也打不出供词,张服德急的满嘴燎泡。
无计可施之下,他只好又登了吉王的门。
虽然以他的位置,跟亲王来往不甚妥当,但吉王好歹算是这案件中的苦主,他过去问两句也不算出格。
吉王听张服德倒了一番苦水后,就去了承恩侯府。
他有个想法,不过要实施,还是要去向文秀讨教一番药理的事情。
他也有些想文秀了。
这几日都跟在皇上身边,办颍王的事情,一直也未得空去见文秀。更何况去了,也不一定见得到。
他那个便宜舅舅——承恩侯,不知是不是第一次嫁女儿紧张过度,怕未婚夫妻两个婚前见面太多影响婚后的幸福,总是意图拦着他见文秀。
前两天没个好借口,他也不好当着承恩侯的面说自己害了相思病,只能忍着。这下可算以案子为由头,让承恩侯放了行。
吉王在想文秀的时候,文秀也在想着吉王。
虽然平日里文秀看似清冷,可只要一想起吉王,心里就像燃了一团火。几日没见,这火从心里烧到了眼底,让她眼眶微微发红。
她昨夜梦到了吉王,梦醒后竟一时睡不着了。
她不想惊扰到屋里守夜的丫鬟,就躺在床上,把自己与吉王相遇后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天亮后洗脸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眼睑竟因熬夜,红的厉害。
在承恩侯府陪文秀的槐角,看到文秀的眼睛,把她好一顿打趣,让她眼眶上那点红,直接漫道了脸上。文秀说不过槐角,只能一面低着头看嫁妆单子,一面把这事记在心里,打算等槐角出嫁前,在好好臊臊她。
她就不信,槐角做了新嫁娘还能与往日一样。
再大大咧咧的姑娘,在面对心上人之时,都难以抑制心头的悸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