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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王世子啊。”
果然一旦确定了幕后黑手之后,原来看起来难以理解和确定的事这下子很容易串起来了。
张服德拿了手下递上来的案卷看着。
颍王本人倒是低调的很,从来不跟朝臣结交。
但似乎又谨慎低调的过了份。
闲瑕时候的爱好也很健康,无非就是跟王妃一起出去郊游钓鱼之类的。
但这位颍王世子,可就不那么安生了。
凭着一副好皮囊不知道骗了京中多少女子。
“蠢货。”张服德收了人前那副笑眯眯的脸庞,想到梅秋淼为这缥缈无根的话就犯下这样的大罪,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
颍王本人是没问题,颍王世子看着也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没有什么疑点。
但是,颍王名下有几家商行,倒是曾经和鞑靼通商频繁,那一场战争之后,就少了很多,不过还是有零星的贸易往来。
“百草堂。”张服德轻轻读了这几个字。
这家药铺是专供皇宫大内的,竟然也是颍王的产业。
但张服德仔细看了看,商行和药铺也无非就是些皮子瓷器香料草药之类的不违禁的东西罢了。
单凭这些想去定颍王的罪,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
锦衣卫如果真这么做了,估计宗室叫起冤屈来,说出一个“莫须有”也是有可能的。
张服德深深吸了口气,将案宗收拾了一番,径直去宫中求见皇上了。
王府别院里。
吉王正跟张影说着话。
“我们当时寻找赎金时发生的事,现在想想,也很可疑。”
“为何我们刚刚通过沼泽,就有鞑靼军队尾随而至?”
张影点点头,迷雾沼泽虽然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为什么会有鞑靼军队出现?
“他们一开始根本不知道有赎金这回事,王爷你当时行踪又未暴露。”
“所以肯定是有人通知了他们。”
“而颍王很有可能是知道这件事,第二次赎金在我朝虽然机密,但毕竟涉及皇家,以颖王的地位,真想知道这件事也并不难。”
“他又跟鞑靼人往来密切......”
吉王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又看向了北方。
他若有所思道:
“那日松当时不是说了么,草原没有秘密,说不定本王一到鞑靼,颍王就知道了此事。”
“本王是暗访鞑靼,颍王说不定已经推测出本王的真正目的了。”
他想到什么,又笑了一下。
“难怪乌力吉要皇上派人给他建书院,不识字还真是个麻烦事。”
张影侧目,自家主子最近思维发散的很,人也变得活泼爱笑了许多。
他正胡思乱想着,见吉王收了笑容说道:“颍王这事,应该从鞑靼那里入手,既然他们不能保密,那么跟颍王的事,想必也不是太能保密。”
张影看了一眼吉王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王爷,但跟鞑靼一事,还是禀告圣上,让圣上定夺吧。”
吉王一笑,说道:“那是自然,我只管我的风雪月。”
“这说不定是巧合,我管这许多事做什么,自然是要听皇上安排的。”
今日朝上热闹万分。
皇帝从上朝开始就听了一脑袋的各种奏报。
工部先奏报,临近潮汛,黄上游已是水势汹涌了,希望皇帝下旨户部拨款修整河道。
户部当然是例行喊没钱。
兵部又说草原各部混战不堪,现在是出兵的大好时机。
户部依然是个没钱。
然后为出不出兵,朝臣一阵吵闹。
皇帝木着脸看着下头吵成一团乱麻的朝臣。
又特意看了一眼严次辅。
老头还是垂首而立,脸上不喜不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帝不由感叹,果然人走茶凉。
古侍郎可是他最终爱的学生,如今被抓,他竟也不闻不问。
这倒叫他不好动手了,皇帝悻然的想着。
熬到下了朝,皇帝先去校场练了一阵骑射回来。
果然出了一身透汗后,人也清醒了许多。
王公公一脸心疼的看着晒得满面通红的皇上。
一边递帕子,一边叫小太监递上一杯温热的茶水。
皇帝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得笑道:“大伴何以如此,朕去练了骑射回来反而好受。”
王公公笑着说道:“是老奴过于担心了,不过这天儿一天比一天热,皇上可等到日头不那么毒的时候再去练箭骑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