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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再担心追兵的事,为着吉王身体着想,并没有着急赶进度。只是按部就班地白天行路,晚上扎营。
第三天早晨,一行人到达了离断崖不远的一处草甸。
“派几个人下去看看。”石正做着安排。
早已准备好的长绳上每隔一段就系着铃铛,好让下去的人能在遇险时摇动铃铛,通知上面的人拉他们上去。
草原上没有能够固定绳索的乔木,但这并没有难倒他们。一根根铁钎被深深钉进了泥土里,很快固定在盘根错节的草根之间。
为了稳固起见,每根绳子用了三根铁钎同时固定,确保万无一失。
第一批下去的共有三人,石正和张影分别亲自检查了每人身上的两个绳索都结实地绑在了腰间,这才另旁人摇动铁钎后的绞盘,连人带绳索慢慢往断崖下放。
张影站在铁钎深入地面的地方,注意着拉力和绳索的变化,见铁钎并没有因为绳索的受力而偏移,一直有些提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了些。
他长舒了一口气,将目光从身边的草甸投向断崖那边。
时值暮春,草原上新发的嫩草还没有完全褪去芽绿,和盛夏时浓艳的绿又有所区别,放眼望去目力所及全是柔软的长草和其间缀满的不知名的。
草原上除了零星可见的低矮灌木外,并没有一棵能勉强称得上高大的乔木。
而这断崖下……
生在崖上的树,树冠向着天空伸展,有些已经堪堪接近了崖顶。
这些不知名的树看起来并不像草原上会出现的品种,有些倒是像深山老林里的某种松树。
茂密的树冠将崖口遮盖的严严实实,如果这里不是禁地,应该会有不少人走到这里,误以为是平地,就想打马过去,最后就永远留在了这断崖里吧。
崖顶是深绿和松绿交织的屏障,而透过那些树冠的缝隙向下看,崖中稍微深些的地方,萦绕着浓浓的白雾。
现在看来,雾气似乎时时被扰动,但又看不见什么飞鸟在这密林间穿行。
也许是刚才下去的几个人的绳索碰到了树叶吧。
张影这样想着,又把目光重新回到了绞盘之上,这一眼让他发现了不同。
绞盘上的绳索已经不再是紧绷状态,这说明这几人已经下到了谷底。
一丝阴影掠过张影的脑海,崖中密林既然没有飞鸟出没,说明这崖中虽然看起来是生机盎然一片绿意,但其中必有些难以预料的风险。
不过下去的这三人在当侍卫之前便是黑水格斯当地猎户的子弟,对于林子里的事,他们应该能应付的来。
只可惜这林子太密,海东青体型太大施展不开。
否则,乌苏虽然现在只被当着一只信鸽用,但小时候也是经过了训练的。
若是看到了猛兽,自然会发出示警。
刚才乌苏已经去崖顶盘旋了一圈,但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反应,现在正安静地站在卫神医的马鞍上。
远处有鸟群的鸣叫和风掠过草叶的细碎摩擦声。
越发显得这断崖边寂静的有些不详。
“卫姐姐觉得那些传说会是真的吗?”少年见久久没有动静,便也来到了离崖边不远的地方,往放绳索的地方看了一眼。
“王爷是说那些失踪的商队和迷路的人吗?”
“对啊,我听槐角说过一些,说是很多商队在从南面进谷的时候便就此失踪了。”
“这个现在倒不能确定,不过有一点倒是可以看见,就是这崖中的气候必然是和草原上大不相同。你看这些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