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正是“高烧卧床”的吉王殿下?
“你......”忍着脚上一阵一阵疼麻的文秀瞪圆了眼睛。
但又吁了一口气,哪怕是骗自己过来也好。
起码这个人是健康的。
少年一步一步走近她,眼神又温柔又带着一丝疲惫之意。
像是很久很久没见文秀了,他竟然盯着看了文秀很久。
走近了,却又说不出什么。
于是鬼使神差的,竟然说了一句:“卫姐姐,你怎么又穿上这个青灰色的袍子了。”
文秀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正准备说些什么,一看他的脸色,分明还带着病容,嘴唇干燥,面色苍白,额上还有薄薄的细汗。
于是所有不中听的话都咽了下去,对吉王勉强行了一礼。
说道:“少爷先回房子吧,稍等我一下。”
又悄悄的对槐角说:“你先扶我进去,我脚麻的走不了路。”
槐角将她送进内室,担忧的帮她揉了揉膝盖,又问道:“怎么这般冰凉啊,马车上的暖炉没烧吗?”
文秀忙说:“看你,小小的人儿,这么爱操心,烧了暖炉了。”
又将槐角拽起来,对她说道:“王爷在哪住?先把我送过去,等我稍缓一点,我再去给他把把脉。”
槐角怔怔的看着她:“这里就是啊。”
......
驿站环境很一般,而且这一行人并未暴露身份。
虽然拿的路引是吉王府开具的,但谁也不知道这是吉王本人驾到。
于是给的房间也是很一般的房间,这还是看在吴大总管塞的银子的份上。
否则连这个房间也是没有的。
所以文秀一时没把这简陋的房间跟金尊玉贵的王爷联系起来。
吉王进来后,叫槐角先出去。
就坐在文秀面前,二人一时相对无言。
文秀本来想着,此去遥遥无期,也许就再也不见了。
哪料到不到十天,两人又见面了......
只好打破尴尬说道:“王爷,我先给你把脉,你将发病后的症状等会儿细细跟我说来。”
吉王却说:“不用把脉了,我肯定了,是冰心丸有问题。”
“冰心丸?”文秀抬头看他。
“是。”
原来他自感病已经痊愈,这次出来就有意没吃冰心丸,没想到停药第二天就开始发烧。
但吃过冰心丸后就退烧,如此两次之后,他回想起之前,文秀也认为他已经痊愈了,但是还是发烧。
当时她以为是热毒未去,可如今他连身上的疤痕和脸上的疤痕都已经消失了,怎么还会存在热毒未去呢?
于是又试着停了冰心丸,结果当晚就开始发烧,并且同时伴有口渴、心慌、焦燥。
以他的意志力,居然会难受到差点叫出声。
于是他就知道,这冰心丸肯定有问题。
文秀听他说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不知王爷有没有听过福寿膏上瘾的人。”
吉王脸色严肃起来:“当然听过,卫姐姐你的意思是?”
“或者,这也是一种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