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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了,就是同一个。”宗仪因为上次翻看宝石的事,刚好将李明达的笔记都拿出来细细整理了一遍,现在刚好用得上。
“这么说,这个荷包其实是和生辰礼一批的东西了?”
“看笔记的记载时间,就算不是同一批,也多半就是在生辰礼后不久的事。”宗仪示意吉王看两页之间的间隔,也不过就四五页纸而已。
可见这两样物品,首次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很接近的。
“但仪公公你不觉得奇怪吗?”少年看着宗仪手里的笔记,忽然发现了这里的反常之处。
“有哪里奇怪?”
“之前我们不是没有看过李公公的笔记。”少年一边翻着手里的笔记,更加确认了自己所察觉到到的反常。
“李公公是个极有条理的人,虽然笔记上的符号多的很,但分门别类这一点上,却做的非常好。”
“这本册子,多半是当年李公公用来记载各种奇巧首饰的。”少年翻过的地方,都是些样式奇特的首饰。
“对啊……”宗仪看着少年翻完了整本笔记,便也明白了这荷包图案出现的不寻常之处——它夹在了一堆珠光宝气的宫廷内造首饰里,然而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苏绣荷包罢了。
既没有奇特的设计,也没有特别的图案。
然而正是因为它太普通了,夹在这一本简直可以当做首饰铺子画册的笔记里,才显得格外的不普通。
而总是习惯在旁边记点什么文字符号的李公公,竟然在这页纸上没有留下任何多余的信息,只是孤零零地画了这样一个荷包。
样子倒是十分写实,和皇上之前送来的那封信里画着的,连颜色都没有半分差别。
对!这也是一个及其反常的地方!
宗仪立刻对吉王说明了自己的怀疑。
人在对着实物作画的时候,多半对颜色都有些自己的理解。
即使是同一件物品,因为作画的人和时间、光线不同,最后落在画上的,多半会是两种不同的用色。
然而面前李明达的笔记,和刚收到的皇帝的信相比,虽然前者的颜色衰退暗淡了些,但依旧可以一眼看出,它们的用色和细节是一模一样的。
这就说明,这两幅画,都并不是对着那个荷包画的,而是临摹了同一幅画。
这东西,果然是一件事关重大的物件,一定是当年就有人画过这东西的样子,这才留下了记录。
“义父将这荷包和临摹图,和这堆首饰放在一起,也许是有深意的。”
宗仪和吉王对视一眼——这事,想来还是要落到林氏身上。
她既然有和这册子上相似的宝石,又是林将军的女儿,总觉得和当年赎金的事,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但这事暂时还不能直接问。
“那不如,明日找卫神医问问,先旁敲侧击一下?”宗仪提议。
吉王盯着那画册,正想着这女人的首饰怎么会有这么多样,看来之前听石正说的,女人都喜欢漂亮首饰大约是真的,不知道卫姐姐喜欢哪种……
——忽然听到宗仪说到卫神医,以为自己心事被叫破,手一抖,连册子都掉到了地上。
问、问什么?他险些自己说漏了嘴。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宗仪一头雾水。
“这册子你留下来,我晚上好好看看。”
“……好,王爷也不要看的太晚,早些休息。”宗仪自然是没有什么不同意的。
不过,难道刚才王爷发现了什么?宗仪一边想着,一边起身告退,离开了吉王的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