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淼朝万嬷嬷使了个眼色,又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和万嬷嬷说起了家常。
与此同时,秋淼蹑手蹑脚的走到门边,悄无声息的拉开了门,将躲在柱子后面露出一片衣角的那个人,一把揪了出来!
“你是谁?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秋淼压低了声音,语气严厉。
“没,没做什么。”被抓住的那个人。生了一副容月貌的好面孔,此时却是神色惊惶,那原本八分的颜色也只剩下了五分。
不知道是来打探消息的丫鬟,还是吉王府后面的姬妾……
秋淼一时不能确定来人的身份,到是不好太过无理,想到这里,秋淼将手稍微松了松。
“没做什么,倒是不知道姑娘为何穿的如此单薄,在雪地里站着?”这时秋淼的语气到是平缓了许多,但话仍旧是尖锐的。
“……”那人不说话,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害怕的微微发抖。
看着她随时都要倒下去的样子,秋淼松开了手——初来乍到就有人送上门口来,说不好这是不是陷阱。
难道这个女人是打算倒在芦荻院的门口,好让王府震怒再将她们一家赶出去。
电光火石间秋淼已经脑补了无数可能性。
不得不说在后宅心计方面,秋淼确实是个有天赋的。
趁着松开了手,距离拉的远了一些,秋淼迅速地上下打量了一遍面前的这个衣衫单薄的女人。
月白薄夹袄边上零星绣了几朵孔雀尾羽装饰,香妃色绸裙有些不合身,下摆拖在地上沾了些碎雪,裙摆之间依稀露出一双薄底绣鞋来。
衣料的质地看着都还不错,只是有些旧了。
这大过年的,如果是王府的姬妾,没道理穿的这么素净的旧衣服。
想到这里,秋淼心下有些放松,或许是哪个下人家的女眷无意闯了进来,或者是受了谁的指使来打探消息的吧。
她的发式,有些凌乱,一看就是没有好好梳妆……倒是看不出是不是妇人的发式,但秋淼总觉得很熟悉。
流放的几个月对于秋淼来说比半辈子加起来还要长,所以她颇了一些时间才想起来,这很像宫中品级较高的宫女的发式!
但面前的这个人显然过的并不好,而且是慌慌张张出来的,并没有完成全部的梳妆和插戴,头发上就只有一个素银钗而已,所以秋淼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
宫女?
怎么会在这里,芦荻院有人住吗?
既然是宫女,那就不是自己现在能过问的事了,秋淼只得柔声问道:“你是住在这附近的吧,外面冷,不能耽搁,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那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秋淼转身进了房,随手关上了房门,自己却从门缝中向外看去。
那人又木木地站了一会儿,这才梦方初醒一般从院前回廊一步三滑地向外跑去。
原来是从回廊那边来的,难怪穿着薄底绣鞋,裙子上却只沾了一点雪。回廊是有顶的,里面的雪不过是被风吹过来的薄薄一层。
秋淼见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回廊的转角处,这才拉开门,沿着薄雪上新鲜的脚印追去。
在雪光映照下,看清路倒是没问题。
脚印消失在一间隐蔽的偏房前,秋淼效仿那人,也将自己藏身在外面的矮树后面。
好在此时太阳早就落山了,绝不会像刚才那人一样因为影子暴露自己。
“知书,你跑到哪里去了。”一个焦急但不失柔和的女声问道。
“我去看看,新来的那家人。”这个声线略甜,此时声音却是闷闷的。
“看她们干什么?”柔和的声音有些不满:“我们还是不要惹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