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莫名其妙的,他就是能感觉到,文秀对他的精心照顾并不只是因为他是亲王这个令人目炫的身份。
府里对他好的人不少。
送到府里的姬妾,有看到他的脸一声不吭吓昏过去的;也有曲意逢迎后,故作无意的说道:“我有一个兄弟/我爹在您庄子上/我舅家有一个绸缎庄......”
其实不仅是姬妾,其他人也如此。
恰巧做了什么投了他的口味的厨娘,会不安的擦着手道:“王爷吃得可还顺口,奴婢有一件事.....”
也有人强作矜持,表明“奴婢什么也不要,奴婢就只要得到王爷的宠爱。”,但一转眼又被人看到悄悄给表兄垂泪写信。要不就是在姬妾里搅风搅雨,对他身边的丫头呼来喝去,挑的整个府里乌烟瘴气。
这些年,宗仪处理了太多这种人。因为宗仪总是觉得他是个心灵脆弱的小孩子,那些人恬不知耻的面孔,会刺痛他敏感的内心。
其实他并不在乎这些,以他的样貌再加上他的地位,有人对他好要求回报,他也不觉得受到冒犯。毕竟能送到他身边的人,都是知进退的。没人敢提那些会触怒他的要求。
那么这个卫氏,到底有什么要求想向他提呢?
给予流放女眷的照顾,是皇兄下了密旨,但并没有多余的旨意,这个照顾也是有限的。
倘若卫氏跟他要钱,那也不是不行,反正她医术不错,一个好医生的诊金,本来也就是不菲的。
如果要他帮忙跟皇兄上书请求赦免呢?
没等他想透彻,就听到宗仪气急败坏的声音,“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就在宗仪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跪下请罪的时候。二楼的女眷们却沉浸在幸福感中。
就在吉王偷看文秀吃饼时,二层的女眷也都陆陆续续的都起来了,一个接一个睡眼朦胧的排队上净房。
刘美金见秋淼呆在净房慢悠悠的梳头,不由得诧异道:“秋淼,你这是做完饭了?”
秋淼巧笑着回头:“是呀,四嫂。”
刘美金说道:“是不是你嫂子上去给大人看病。你自己做完饭没办法端?等我洗漱完就帮你。”
秋淼忙说道:“不用了四嫂,我可能是被饭的热气一熏,觉得头发有点发痒,又不好在厨房抓,就上来梳头了。”
她说完又用手抓了几下,刘美金看着她抓着头发,不由得觉得自己的头皮也痒了起来。
秋淼声音稍提高了一些:“唉,要是能洗洗澡该多好,就是不行,洗洗头也可以啊。”
钱氏撇了撇嘴,把簪尾朝着头上篦了几下,说道:“五小姐,你说的轻巧,谁不想洗,可这船上也不是你说了算的啊。”
秋淼说:“我说了自然不算,我就是提议一下。”
不提洗头便罢,一提起来,众人顿时觉得从头顶痒到脚心,都觉得秋淼的提议甚好,一个个心思都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