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淼等了一会儿,见文秀还没出来,就悄悄的走出舱外,向净房望了一眼,见净房的门紧闭着,她呆站了一会儿,悄悄的握紧了拳头,去林氏的舱内了。
万嬷嬷见她来了,忙站起身施了个礼。秋淼扶住她的手,说声嬷嬷辛苦了,就在林氏床边坐下。她侧脸看着万嬷嬷愁眉苦脸的样子。
想了想,开口说道:“三嫂和五嫂等会儿就把药端上来了,嬷嬷不用太着急,我刚刚问了我嫂子,说这个药再过一会儿喝也无碍的。”
万嬷嬷忙低头称了声是。
秋淼又说道:“这些日子,真是劳烦嬷嬷照看老夫人了。可恨......可恨有的人不知感恩,竟……,委屈你了。等祖母醒来,一定饶不了她。”
万嬷嬷抬头看了秋淼一眼,忙又低下头:“奴婢不委屈,奴婢就是为老夫人鸣不平。平日里老夫人对所有人都是疼爱有加,哪能想到今日吃后辈一碗饭、一碗药都这么困难。”
秋淼叹道:“可不是吗,祖母在家里就一视同仁。这流放路上也多亏了她老人家拿出自己的体己来照顾大家,不然说不定有人已成路上饿殍。嬷嬷,不知感恩的人太多。等祖母醒来,我一定告诉她,让她不要再相信那些白眼狼。”
顿了一下,接着放低了声音说道:“嬷嬷,我这句话可能不应该说,因为目前只是我的想像。我只说一句,日后要多多盯紧大伯母和大嫂.....我怕她们.....怕她们对祖母不利。”
万嬷嬷吃了一惊,刚要说些什么,听到外面脚步移动和开舱门的声音。
“药熬好了。”
秋淼住了嘴,意味深长的看了万嬷嬷一眼,又跟叶暮和孙瑶琴打了声招呼,就先回去了。
虽然各怀心思,但舱内柔软的被褥还是让众女眷更想躺在床上。
只要不晕船,那么在船上睡觉是个十分惬意的事,更别说众人吃够了在野地里随便找个避风地方就躺下睡觉的苦。前些日子,别说床褥,就连稻草都难得,有几天他们甚至是直接把褥子铺在在石头上。那尖利的石子儿,硌的人全身青一块紫一块的。
在野外烤火也是难受,一面身子烤的发烫了,另一面还是冰凉。一晚上不知道要翻身多少次。
没起夜习惯的还好。喜欢起夜的,半夜醒来,不去方便一次睡不着,但能方便的地方又黑又冷,还充满这危险。自己去肯定是不行的,叫别人又不妥。这么两相折磨一下,就少睡了半个时辰,第二天一早起来,头都疼。
船上就不一样了,净房就在尽头,又干净又宽敞。整夜点着灯。外面还有吉王府的侍卫看守,不知多安全。
被褥也是今年的新做的。又暖又软。再也不用穿着衣和衣而睡了。脱了衣服躺在暖和的被子里,舒展着全身,别提多舒服,多惬意了。
之前在家里,连绸缎床单上的刺绣都觉得扎身子的女眷们,现在竟恨不得脱光衣服,让自己全身都贴在粗布上。
而且吉王府的这艘船十分的稳,所以基本觉查不出风浪,大船平稳的向前行驶着,而哪怕是心思再重的人,在这温暖平静的船舱内,也抵不过深深的睡意。有别于前一晚的心惊肉跳,深知这几天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女眷们,很快就坠入了梦乡。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一个人,在这样容易入眠的夜晚,依然以强大的意志抵抗了睡意,反而越夜越精神,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双目炯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