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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紧盯着她的眼睛,她实在是太紧张了。尤其是上次告诉文秀后,好几个晚上梦到文秀不经意把她的事情说出来。
为什么要找孙瑶琴呢?因为连钱氏都看得出来,孙瑶琴跟她渐行渐远,更别说叶暮这样的有心人了。
而且她观察到,孙瑶琴不仅对钱氏日渐冷淡,对林氏更是充满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说尊重也好,说惧怕也好,其实都不如恐惧来得贴切,似乎她知道了什么事跟林氏和钱氏大有关系一样。
要知道孙瑶琴虽然跟她是嫡嫡亲的妯娌,她们的相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但孙瑶琴跟她关系一向不亲近,反而跟钱氏的关系很要好。
再者她一向看不上何姨奶奶的妾室作风,孙家虽然是小门小户,孙瑶琴的父亲,只是位县令,但她父母感情甚笃,所以她厌恶姨奶奶之类的妾氏,跟林氏的关系说不上特别亲近,但她对林氏之前一向是十分尊敬和亲近的。
但仿佛一夜之间,她就变了,跟林氏、跟钱氏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差,可以说降至冰点,所幸她这个人存在感不强,所以林氏和钱氏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多加留意。
而且更奇怪的是,从万嬷嬷赶上队伍来之后。在船上住这几日,孙瑶琴甚至半夜会说梦话,惊恐的叫着,“不要!我没有看到!”之类奇怪的话。
叶暮因为孕期的不适而睡不踏实,每次还被孙瑶琴的梦话吓了个半死。
到底是什么事呢?叶暮甩甩头,什么事不用她知道,她只用知道,孙瑶琴是不是像她表现的那样,厌恶林氏、厌恶钱氏。
她还是开了口:“瑶琴,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个家?”
孙瑶琴一怔,叶暮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她知道了什么?还是想试探于她?但她看着叶暮的脸,叶暮的头上出着虚汗,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莫名的她就相信了叶暮肯定不是试探她。
门外响起了从远至近的脚步声和喘息声,叶暮的神色欲发焦急,孙瑶琴点点头,坚定的说道:“当然想!三嫂,当然想!”
话音未落,刘美金的身影已出现在门外,叶暮松了口气,瘫坐了下来。
刘美金赶紧将手里的药包递给叶暮,眼看叶暮一头的汗,急急的说道:“我去了楼上,找着你的药包,接着就去找文秀,可是被侍卫拦了。她这会儿正给贵人看病,根本下不来。但侍卫说了,会转告于她,也许等她没那么忙了,就能下来了呢。”
说完又一探叶暮的额头,触手冰凉,顿时心里一惊。
叶暮将药包放在鼻子下闻着,看刘美金真诚的表情,又听她还没平息下来的急喘,眼泪差点涌出来,但此事现在不知道能不能跟刘美金说。毕竟她是林氏一脉,目前看来,还没有什么对梅家的不满。
是以她十分抱歉,让刘美金跑上跑下为她忙碌。
她拽着刘美金的袖子说道:“真是劳烦妹妹了,我这会儿好多了,刚刚又出了一身的汗,这会儿倒是清醒了很多。”
刘美金这才点点头,又有点气愤的说道:“大嫂现在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上去给你找了个药包。她就在那儿说着我偷懒,真气人,以为我是她呀!”
叶暮跟孙瑶琴对视了一眼,将要出口的话咽了下去,又安慰刘美金不要跟钱氏一般见识。所幸刘美金这个人有独特的遗忘不快的技巧,手头要忙的事太多,又看着叶暮的脸色好了起来,也就高高兴兴的继续做饭去了。
......
药汤咕噜咕噜冒着微微的气泡,叶暮又将火稍微压低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