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非这么做不可？对方不过只是个孩子，此举要么就是出于好奇，要么就是出于那方面的癖好，而无论是基于哪一点，都让她十分反感，登时冷冷道：“不可以。”

孙尚香倒也并不惊讶，只是仍然有些失望，只好勉强笑了笑，道：“不好意思，冒昧了。”

她转身离开，影子被月光越拉越长。

貂蝉凝视着孙尚香的背影，竟感受到了一份难以言说的苍凉与悲伤，似乎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这道背影，可她却又十分确定自己此前跟孙尚香素不相识，究竟是怎么回事？

孙尚香来到一处山涧，抬头，看向天空中的那轮明月，心中思绪如潮，她仿佛又一次看见了月棂的笑脸，也听见了月棂银铃般的笑声，她只觉得从未如此思念过月棂，不知不觉间，泪水已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轻轻拽了一下她的皓臂，并且递过来一方杏黄色的丝绸手绢，她下意识回头一看，这人肤如凝脂，身穿黄衫，竟是平时连看都懒得多看她一眼的吕梦茹。

吕梦茹白了她一眼，轻声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孙尚香已然有些反应不过来，见人家手已经伸出来老半天了，这才下意识接过了手绢，道：“怎么……怎么会是你？”

吕梦茹冷冷道：“怎么，不是你的貂蝉姐姐，很失望是吗？”

孙尚香一愣，想来自己跟貂蝉之间的对话，已然是被她听见了。

吕梦茹忽然深深看了她一眼，俏脸上微微泛红，道：“孙尚香，你实话告诉我，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女人？你可以放心，这件事我会替你保密。”

孙尚香呆了一下，挠头道：“额……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的确是喜欢女人。”

她不是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只是她却也并不在乎，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会不断长大，等到了一定年龄之后，孙权等人必然会为她的终生大事操心，背负上断袖之癖的名声，总比让她真的去跟个男子成亲强吧？

吕梦茹虽然早有准备，却仍然还是被孙尚香吓了一跳，她似乎没想过对方会这么坦率，这么轻易就说出这件本该是羞于启齿的事，良久，她方才收敛心神，又声如蚊蝇地问道：“那……那你口口声声说……说你喜欢我的事情，究竟是真是假？”

孙尚香轻笑一声，道：“你觉得呢？”

吕梦茹板着脸道：“必然是假的，否则你又怎么可能一转眼就喜欢上那个貂蝉？”

孙尚香不禁苦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她了？”

吕梦茹冷哼一声，道：“你若不是喜欢她，一路之上，为什么老是有意无意就会偷看她，而且还想看清她的模样？”

孙尚香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却是纳闷儿道：“我……我有意无意就会偷看她？我还真没怎么注意，不过，你怎么会知道，除非……你一直在偷看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