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在美丽,等到阳光洒满大地也会融化;花,在绚烂,秋天的寒露过后也会凋零;流星,再耀眼,燃烧过后的生命也不知在哪暗淡。
洛阳南宫府邸,同样的雪花飘洒,雪白的庭院中,一颗柳树垂拉着被雪覆盖的枝条,鸟儿偶尔起飞震落了满地的残雪。
“夫人,老爷一定不会有事的”,嫣儿看着伫立在门前许久的怜梦,心中一疼上前安慰道。
雪花片片飘落在怜梦的身上,与她那雪白的肌肤融为一体,而后慢慢融化,缓缓的滑落。嫣儿举着油纸伞为她遮住了雪,但是她知道,却无法为她遮掩内心的焦急。
“嫣儿,收到老爷来信已有十日过去了,照理来说也应该到洛阳了,为什么老爷还没有出现?”,怜梦声音有些焦虑,喃喃的说道。
“他们说老爷有违抗圣旨,蓄意谋反之嫌,可是老爷绝不会是这样的人,如果想要违抗圣旨当初他就不会奉旨出征了”,怜梦捂着心口,那里有一阵阵的揪心疼痛。
“夫人”,看到怜梦的样子,嫣儿下了一跳扔掉了手中的伞,扶住说道:“夫人,你怎么了,来人啊,传太医”。
焦急等待在一旁的嫣儿不知如何是好,焦急的在房中来回踱步,“太医,我家夫人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看到太医起身,嫣儿赶紧上前询问。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这突然揪心的疼痛,恕老夫能力有限,行医这些年,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哎”,太医背起药箱将手中的药方交给嫣儿叹息一声走了出去。
“婉儿”,接过药方,嫣儿吩咐道:“找个伙计到药房按照上面记的抓,然后熬好了给夫人端来”。
“是”
叫做婉儿的应了一声,拿着药方下去了,嫣儿关好门窗来到床边,看着静静的躺在床上的怜梦,心中百感交集,虽说二人是主仆关系,但是感情极好胜过姐妹,嫣儿伸手抚摸着羊脂般的手。
“你放心,老爷不会有事的,可能是雪下得太大,路上耽搁些时日,你一定要好起来,少卿还很小,一天不见母亲都吵着喊着的”,嫣儿自言自语的说着。
“管家”
就在嫣儿自顾自的说着的时候下人在门口喊道,嫣儿起身来到门口嗔道:“不知道夫人在休息吗,还那么大声”。
“管家,魏老来了,现在就在客厅之中”,那人说道。
“走吧,去客厅,婉儿你留下守着夫人,有什么事就来叫我”,吩咐了一句,就和刚才来报的人去了客厅。
客厅不是很华丽也不简陋,正面一张方桌,方桌后面是墙壁,上面挂着一幅上水画,化工及其优美,想来也是出自哪位大家之手,在上面是一匾额,匾额镌刻着“刚直有度”四个大字,在外面就是一边一方桌,各有两把椅子,再就没有什么,此时正桌的椅子上正坐着一位头发已经斑白的老者,面庞红润,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只是神情有些焦急。
嫣儿来到门口就看到了端坐在那里的老人,遂赶忙上前行礼道:“不知魏老驾到,嫣儿有失远迎,还望魏老不要见怪”。
“嫣儿啊,跟我就不要这么客气了,你家小姐怎么样了?”,魏老起身说道。
“近日夫人接到老也要回京的信函,就一直在门口等待,只是这一等就是十日,不说长时间站立对于夫人的身体劳累,就是这天气寒冷也是吃不消的,今天更是突然心痛,昏厥了过去,太医已经看过了,说是夫人只是劳累加上感染了风寒,只是……只是……”,嫣儿说道这里支支吾吾的,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急的魏老来回走动,焦急的不安。
“只是什么呀,你倒是说啊,你要急死老夫吗”。
“只是太医说夫人的心痛却不知从何而来,他也没有见过如此的怪病,无从医治”。
听到嫣儿的话,魏老反倒是坐回了座椅上,右手捋着胡须,陷入了沉思。
“老爷,昨天线人回报说,昨日下朝后慕容垂去了宫内,在御书房很久才出来,不知是何事情?”,一位军装打扮的男子进屋附在魏老耳边说道。
“不好,出大事了”,魏老突然站起身来,一脸凝重的表情,“嫣儿,这几日照顾好你家小姐,如果有什么事情派人到我府上”,吩咐完嫣儿,又转身向着身边的将军说道:“准备马车,现在就随我进宫”。
“是”,二人不约而同的回道。
夜晚的黑色被白雪映的灰蒙蒙的,偶尔抬头还能隐约看到稀零零的雪飘落,被风吹得毫无轨迹,飘飘荡荡的。不知何时从门窗缝隙吹进的寒风,摇曳着灯光,屋内怜梦坐在房中的桌子边,看着旁边的小男孩认真的读书,小男孩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精致的脸蛋上一脸的认真表情,眉宇间有几分南宫翎的英姿,又有几分怜梦的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