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半晌，我才缓缓抬起头，启文叔暗红色的眼中流露出了对我的担心和牵挂，我知道，他是对我有情的，在这样的眼神中，我总是看得出来的。

可是言归正传，我问道:“狐狸呢？你没和他在一起？”

启文叔摇了摇头，我这才发现，原来我们是飘在水面上，身下是启文叔那把匕首，它变的很大，应该是启文叔在用术法维持着。

“我也是漂了很久才找到的你，现在要去找狐狸了。”

启文叔摸了摸我的头，眼中笑意全然隐藏不住。

“我刚刚做了很多的梦，梦境都太可怕了。”我抓着自己的手，不断地揉搓，在水中泡了太久的缘故，手都有些变白发皱了。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启文叔握住了我的手。

我愣愣看着他。

他只是一笑，只顾帮我揉着手。

“这样的场景我是从来没想过的。”我看着启文叔的眼睛，不知怎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安静的环境让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暧昧起来，启文叔的手顿了顿，但是很快又继续了。

“一天到晚瞎想什么。”

我沉默，突然想起了启文叔还欠我一个问题的答案，我问道:“你还没说，关于眼睛的事情……”

此刻的我们就像是一对情侣，泛舟湖上的感觉甚是惬意。

启文叔笑了笑，说道:“你不怕我说出来，你会不高兴么？”

我的表情僵了一下，启文叔这个意思是……

张了张嘴的我并不知道该说什么，但听启文叔说道:“其实我猜你肯定知道了，只不过你还是想亲口听我说出来，对吧？”

我没有否认，“那你说吧。”

水流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启文叔舔了一下嘴唇，自嘲一样地笑了笑，“我还没见过有这样的人。”

“那你现在见了。”

“有些事情，我之前跟你们说故事的时候，隐瞒了一些，是关于我和乌云的。”

启文叔低沉的嗓音缓缓入耳，我当然知道启文叔肯定不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不然就他描述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可能让我相信，他和乌云之间的感情那么深。

“其实乌云的来历我并不是很清楚，甚至觉得有些奇怪，她那么年轻。怎么做磨姑道的接班人，但她就是成了那样一个人。”

启文叔那时候觉得，乌云有些奇怪并不是没有原因的，但这也是后来他才发现的。

那时候，启文叔和乌云刚认识，他就被乌云的眼睛深深的吸引，之所以不愿意割舍我的眼睛，就是因为乌云的眼睛也是这样，只是她的两只眼睛都是绿色的。

“你们的眼睛是那么的相像，如水一般温柔，仿佛能够俘获别人的心。”

启文叔看向远方，我知道他肯定在回想乌云，我低下头，虽然他在夸赞我，可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我成了别人的替代品？可是现在，却连当替代品的机会都没有……

我沉默，没有回应启文叔的那个解释。因为我心中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她有时候做事会让人捉摸不透，她能看的清楚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就好像会读心术一样。”

启文叔对乌云最深刻的印象，是有一次她在街上突然站定，然后天上就开始打雷下雨，但是任凭怎样，乌云都不愿意离开。

天空中出现的巨大的阴影，从阴影之中射出一道光。

乌云在光下面伸出手，就好像在接受什么东西一样，光收起来之后，乌云也瞬间恢复了正常。

“等等……你觉不觉得这一幕很像……很像电视里的情节？”

听了启文叔的描述，我只能想象出乌云头顶上方，有一个巨大的外星飞船在给她输送能量，按照启文叔的描述，简直是不能再像了。

“你什么意思？”启文叔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然后沉思片刻，他说道:“你这么一说，当时的情形好像的确有那么一点相似，不过也可能真的是巧合？”

“什么巧合会是这样？况且……你知道乌云的来历吗？”

这一问似乎将启文叔问住了，他摇了摇头，“我与她认识这么久，可是却并不知道她的来历……”

“那就是了……我怀疑乌云可能是和外星有某种联系……”

虽然我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荒诞，可是在那个时代，除了外星人，基本上没有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可能的，这世上怎么可能……”启文叔还想否认，可是我的解释也没什么漏洞，再加上那时候乌云一系列的怪事，很难说她究竟是一个什么人。

启文叔看向远方没有说话，我也看向别处。

远方的水面上好像突然有了个什么东西，飘过来的感觉就像……就像是一个人……

“启文叔你看，会不会是狐狸？”

启文叔应声望去，我们立刻将小船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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