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吕涛突然对着我呸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珠穆朗玛峰攀不上去,在学校里装成个冰山美女,到这里,还不是来找男人的?”
说着,他居然一只手轻薄的向我袭来。
我拍开他的手想站起来,却被旁边两人给死死抓住。
我向舞厅中央望去,开始后悔自己干嘛选个角落坐着,在这里大喊,最多只能传出一米的距离,根本没可能让别人听到。
他们互相递了个眼神,就把我往后门拖去。
后门是一道漆黑肮脏的深巷,头顶的高楼遮去了天光,角落的垃圾桶里塞满了发臭的酒瓶。
看起来令人窒息的环境,却让我有了一丝逃跑的机会。
他们身后飘荡着几只浓妆艳抹的女鬼,近处两个肚子上全是血洞,却穿着妖异,一看就知道生前常来这家酒吧。另一个在更阴暗的角落藏着,那双阴寒刺骨的眼睛似乎是刻意盯着我,而她身上穿着的晚清服饰,让我脊背发凉。
其实,鬼魂一般来说不会害人,他们和树上拂过的风,雨后潮湿的空气一般,都自顾存在着,飘荡在城市的各个角落。
听启文叔说,这些四处飘荡的魂是游魂,大多死于战乱年代,当时死了一直没下土,自然就不会被地府收编。
这种游魂一旦百年内没被超度,就会意识涣散最后消失在大气之中。但除了超度,还有一种方法能让鬼魂不灭,那就是变成恶鬼。
恶鬼通常生前含着极大的怨气,死后又不断害人,吸取活人的精气来滋养阴魂。而年代越久远的恶鬼,害的人就越多,这一点看他们衣着的年代就能判断出来。
显然,那角落里的女鬼不好惹,而且已经盯上我们了。
为了摆脱这群人,我鼓足了劲踢了吕涛一脚,吕涛猝不及防往那女鬼方向摔去。
我撞开右边一人就想跑,却无端被什么拽住了衣服,几番挣扎,吕涛又爬了起来,眼神狠辣的一脚踹向我的肚子。
我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到了台阶,空气中弥漫出血腥味,我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时,听见巷子外面响着警笛声,一群警察挤在巷子里,而吕涛一群人已经不见踪影。
我正想上前说话,却发现没有人注意到我,我猛然回过头去,居然看到自己躺在血泊之中,面色苍白如纸。
我久久不能接受,自己就这样死了。
很快,我便发现了自己根本不能离开这个巷子,仿佛有道无形的墙,把我困在了这个肮脏湿冷的地方。
直到夜深人静,夜空之上纷纷扬扬的飘散着黄泉币,一根长长的铁链瞬间缠上了我的脖子,而铁链尽头烟雾缭绕,隐约只能见到一个漆黑的身影。
想来,这应该是阴间的鬼差,我被锁链一路拖到了阴曹地府,关进了熔岩台上的铁笼子里。
这里气温极热,仿佛灵魂都要被烤化了,我看着笼子里被关了不少魂魄,他们大多数像失去意识般呆呆的飘着,只有个别几个发了疯似的拼命撞牢笼,说自己死的冤。
我看着他们哀嚎,突然想起了什么。
我生前最牵挂启文叔,死后好歹要给他托个梦,最后说上几句话。说什么呢,说我很想他……可是这不是我最想说的。
我开始陷入沉默,似乎有东西早就埋藏在心里,却不敢证实那是什么,感觉那样想是件很艰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