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二零一五年的盛夏，持续高温，空气中弥漫着滚滚的热气，宛如一个天然的桑拿房，另人窒息。城市的柏油路被烤得滚烫，有些年轻人在朋友圈里晒出在汽车的前盖上煎蛋的照片。

肖冰陪我应聘面试回来，在楼下吃碗冷面，艰难地爬上七楼。这是我和前夫共有的房子，已经卖出去了，协议都签完了，买方正在申请贷款。我把肖冰临时安排在这住些日子。这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房子，装修也是九十年代的装修。我和前夫在这房子里生活了几年，后来为了照顾年迈的公公，搬到公公那里与老人同住，将我们的房子租出去了。三个月前租户搬走了，因为要卖，就没有往外租。一年前跟前夫协议离婚时，房子产权一人一半。由于现在肖冰经济拮据，勉为其难的在其中暂住下来。他还开导我说：“一般人会心里不舒服，你老公我不会的。你这房子也就剩这两月办过户的时间，也没法往外租了，闲着也是闲着，我去租房又要花钱，有个住的地方就好。你放心吧！”

房间没有什么家具，只有一个几年前我从旧货市场买的一个二手铁床和以前的房户留下的一个坏了的简易衣架和一张破旧的电脑桌。房子的窗户是古老的木头材质的，经年累月的风吹日晒已经破旧不堪。阳台的窗户是铁窗，玻璃有多处裂纹，用胶布粘着。墙上的磁砖和厨房的厨柜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卫生间的马桶已经不能正常冲水了，需要从厨房端水过来冲，洗澡就不用想了。总而言之，就是一间多年出租屋应有的破旧。

天气太热了，我和肖冰回到房间，用凉水擦了擦身体，没有洗澡间，用水冲洗都不能。他很享受地让我用湿毛巾擦全身，又迫不急待地给我擦。不仅擦去满身的汗水，也擦去了身上的疲惫，更擦出爱的火花，擦到床上去了。因为床是在旧货市场淘来的，床板也是七拼八凑的，翻身都会咯吱咯吱地响，没办法睡。反正天热，索性就在地下打了个地铺。房户留了一些地拼，肖冰刷洗干净，铺在地上，又铺了一层褥子，床单，床单是在早市十元一块买的。激情过后，肖冰懒懒地半趴在我身上，手不老实地轻轻地摸着我并不丰满的胸。我自悲地问他：“是不是男人都喜欢胸大的女人？”“大多数是，你老公也是大多数中的一个，是人的本能。以前在微信私聊时我说过，千万别听你妈的，整什么丰胸的，在你自己身上瞎试。女人胸的作用是给孩子喂奶的，其次才是美不美。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是整个人，有好有坏的人。而且，你老公也是个有好有坏的人。人无完人嘛！你会因为我现在穷困潦倒而离我而去吗？”“不会！”“所以，请别在意她的大小，我以后常揉揉，让她健健康康的，将来我们的孩子有奶吃就好。明白？”“嗯！为什么男人都爱胸大的女人？”他耐心地说：“远古时代，男人眼中女人的美，是生存能力强的。那个时代，生活资料少，人类的人身安全也成问题。胸大哺育能力强，腰美、腿健的女人跑得快，既能捕猎，也能躲避野兽。万年后的现在，这份人类的记忆，依然保留。”“呀！怎么听你一说，男人盯着女人的胸、腰和腿看，历史还很悠久和光荣呢！”“当然悠久了！盯着看是本能，那些眼睛不看，心里看的都是伪君子。”

“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儿。肖冰正要长篇大论地讲，被敲门声打断了。

“来了！”肖冰大声地回应。一边穿内裤，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问我：“宝儿，你又叫外卖了？”我边穿睡衣边回答“没有啊！”

肖冰看了一眼猫眼，一脸惊讶地小声说：“你妈！”

“骗人！你又逗我！”

他一脸焦急的用手招呼我过去看。

“咋办？真是我妈！她怎么来了呢？”

肖冰深吸一口气，平静地说：“纸包不住火，丑女婿早晚得见丈母娘。放松点，宝儿。老公有心里准备，你开门，我去穿衣服。”

老妈还在坚决地敲着门，我也深吸一口气，用手梳梳头。脸上强挤着微笑打开门，紧张地叫了一声：“妈！”

妈没有理我，直接进屋，站在客厅里，眼睛看着卧室里刚穿好衣服的肖冰。

“阿姨好！”肖冰表面上镇静礼貌的问好。见我妈不出声，只是看他，又说：“请到那屋床上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