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棠!”伴随着敲,不,从力道看是砸门声,舒棠猛然起身,右手反射性地去抓放在身侧的宝剑,意外地抓了个空。门外的人十分急躁,不等舒棠出声,一脚就踹开了门。
舒棠一头雾水看着素来稳重的大哥冲了进来:“大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舒柏明显松了一口气:“你没事便好。”
“不,我有事。”在舒柏担心的眼神下,舒棠苦着脸道,“我的剑不见了。”
一个武林高手丢了自己武器就好比老虎丢了它的牙齿。但丢了牙齿总比丢了命要好。
“房间里多了一颗人头还有一具尸体,而房间里的客人却不见了。。”
护院众多的知府里夜里出了人命案,到了天明才被人知晓,这件事一经传出,整个府里都人心惶惶。
李重瑶站在充满血腥味的房间里沉默,她的夫君一脚踏进房门,看见喷溅得到处都是的血液,被吓得魂飞魄散,再也不敢进来了。
“幸而东院里的那些姑娘都没事。”刘大夫看着被割开了喉咙放血而死的受害人,心有余悸道。
“禀大人,人头是位年轻女子,双耳舌头俱被割,面容被划花,死亡时间大约已有两天。”仵作回禀道,“这位死者身上没有其他致命伤痕,是凶手一刀毙命割喉致死。”
“死的是什么人?”李重瑶问道。
知府连忙应道:“查清楚了,就是昨夜替那姑娘守夜的仆人,名叫四喜,是府里的家生奴才。”
李重瑶一挑眉,道:“派个男仆给一个女人守夜?”
“大人误会了,这仆奴就是守在门外,如果姑娘有什么吩咐,拉一下床头的绳子即可。”
“本官记得这屋里的姑娘重伤未愈且不会开口说话,不应该是派个药童日夜照看吗?怎么只有一个男仆。”
太守显然没想到这一层,连忙唤了管事去问。李重瑶抬眼看了刘大夫,道:“东院我会派人加强守护,务必保护诸位大夫的安全,还请刘大夫代为转达。里面的病人还要劳烦刘大夫多加照看了。”
刘大夫道:“大人客气,在下必定不负大人所托。”言罢转身离去。
舒氏兄弟此时才匆匆赶来。
地板上的血迹蔓延了一大片,干涸的暗红让人心惊胆战。舒柏问道:“那个女子呢?”
李重瑶面色凝重:“失踪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说话间,府里管事带着一婢女匆匆而来,太守擦着额上的汗,瞪着管事问道:“昨晚你安排的人去哪里?”
管事旁边的婢女扑通一声跪下了,那婢女三十余岁,早已经吓的脸色发白,她哆嗦着道:“昨夜家里传来口信,我孩子突然发病,大夫说需得配上母乳才有救,我来不及回禀管事,只告诉了丁大娘一声,央她代我守夜便连夜赶回去了。”
管事见太守对丁大娘毫无印象,立即解释道:“丁大娘是府里的老人,年过六十八,贪酒忘性大。小人派人找了她,可是她昨晚醉酒,至今未醒。”
知府无法,只指着婢女喝道:“糊涂!怎么不报给管事了再走?!如今出了大事,你如何担待?”
婢女伏地大哭道:“奴婢找过管事,可管事当时不在房里。”
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管事身上,管事心中大骂婢女乱说话,一边辩解道:“昨夜小人腹泻不止,在茅厕里蹲了半宿的坑。”
李重瑶见婢女哭得凄惨,遂问道:“你孩子如今可平安了?”
婢女抽噎道:“平安。也不知是谁故意诓我,我昨晚回去一看,我那孩子并未有病,家里也未有人送信给我。”
李重瑶追问道:“此话当真?”
“确实是真的。昨夜回家之后,发现孩子无事,我本想连夜回来,但家里人说时辰已晚,还是等天亮再回来。早知道会有这些事发生,我就该连夜赶回来。”
一直沉默的舒棠忽然问道:“你接到信离开府里是什么时候?”
婢女回忆道:“大概刚过子时。”
“你是怎么回去的?”舒柏问道。
“是我家人派了驴车过来接的我。”婢女话一出口,脸色忽然一变。她家人都没通知过她,又怎么会派驴车来接她呢?
如此多的巧合同时发生就不是巧合了。李重瑶命太守去查府里的内鬼,与舒柏去了书房梳理案情。
舒棠留意到案发现场喷射出来的血迹,一路上心事重重。
李重瑶摒退了闲杂人,问了舒柏几句,见舒棠想的出神,不由问道:“说起来,那女子还是你带出来的,你可知道她是否会武功?”
舒棠道:“我原以为她不会武功,如今看来,是我错了。她不仅会武功,武功应当还不错。”
李重瑶奇道:“为什么?”
“那个死掉的仆人长得孔武有力,却被人一刀封喉,凶手下手狠辣毫不留情,而且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死者倒地的地方离床不远,倒地的方向是朝门口,说明他惊觉不对,想往外跑,没跑两步就轻易地被凶手杀了。凶手可能就是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