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天的时间,我就这样撑着。
白天分工落实、核实情况,晚上加班开会,总结问题,我完全抛开了总管理处的处理方案,依据现状,分析存在的隐患,找到关键点,确定好应对措施,然后协调,落实责任人,形成方案以后,再着手推行。
接下来,情况有了好转,为了及时解决问题,我还邀请了政府社保部门的官员来工厂进行监督。
人员疏散作业进行得很顺利,大家按部就班地忙碌着,情绪也都很平静,我紧绷的心弦松弛下来,感觉人也清爽起来了,于是,我对师小雅说自己身体已无大碍,让她别担心了,然后停了输液。
第五天,各事项都比计划提前完成,情况比我预料的好。
我觉得自己这几天把同事们驱使累了,又想到晚上并没有急着要解决的事情,于是,我提议大家晚上聚餐,忙碌之余,让大家都放松下,我信奉,张弛有度的节奏,能使工作更有效率。
因为工厂关停,所有的员工都将辞退,绝大部分管理干部也在辞退之列,而另一方面,挑选部分人员去充实厦门公司的消息,也已经悄悄在他们之间传言。所以,聚餐的时候,工厂的同事大都向我敬酒,有认识的,有不曾谋面者,我又不能厚此薄彼。我不擅喝酒,面对来者,我都是浅尝辄止,但架不住人多,到最后,我还是喝醉了。
及至回到卧房,我早就脚步轻浮,凌波微步了。
强撑着洗浴后,我就倒卧床上迷糊着,而满脑子里,却是屈楚的身影。
也不清楚睡了多久,醒来时觉得脑子被酒精刺激得昏胀不堪,咽喉处火燎火燎的干痛,那种尖锐的撕裂感,从咽喉处一直延伸到心肺。
我起床,端起水杯,添了些温开水,然后大口大口地喝,等把这股刺痛缓解些许后,却又睡不着了。
背靠床头,看看手机,原来还不到凌晨四点。
无聊地拿起手机翻看着,总希望有奇迹出现,但无论短信和电话,都找不到自己期待的,免不了在心里一番烦恼。好几次都想不管不顾地电话屈楚,最后都强忍住了。总会想到她的婚姻、家人,想到我去她家里的时候,她的公公婆婆对我的热情,我岂能为了一己之私心,不管不顾地把所有的人都逼入绝境?
不一会儿,又自然想到了屈楚回家后,和她老公马扬伟在一起的各种恩爱镜头,每念至此,我就不停地质疑自己:“是不是在夫妻的恩爱、婚姻的幸福、家人的温馨面前,我已经被屈楚抛诸脑后?”
接着,脑子里就是无穷的臆想,每一个晚上,她和他会如何欢爱?……
人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但我还是觉得,这会儿清醒着,还莫如醉了的好。
想一会儿,惆怅会儿,再狠狠地恨会儿,思绪万千,也爱恨交加。真真就应了这一句,“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就这样纠结着,一会儿,我突然觉得全身发冷,慢慢地躺下去,感觉到房间是旋转的,接着,天板也开始摇晃,床也摇晃起来,而我的脑子也逐渐混沌起来。
……
等到意识再次清醒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而我的床边,坐着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女孩。
入眼,芙蓉脸,黛山眉,一双杏眼,满溢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