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豫州刺史王允拿到了张让交通张角的书信,刘宏也不过生气骂两句,然后被张让转嫁到王甫、候览头上,特马王甫都死了好几年了!端的是千古昏君。
每天要护卫着这么个玩意,难保不会正义感发作,把他大骂一通,为了避免这寻死的行为,韩轻只能暂避朝堂。
韩轻回到桥府,无须通报,还没进正堂,只听里面相谈甚欢。
桥玄笑道:“来日汝过我坟前,若不奉上鸡酒,车马过去三步之后,汝若肚子疼却不要怨我。”
又听一人哈哈大笑,韩轻知是曹操来了,后来路过桥玄墓时亲自祭奠,说出了这段往事。这厮和桥玄是忘年交,经常前来拜会,韩轻和他也混熟了。
韩轻遇到曹、袁、刘这些人时都想刺杀了算了,可是想想那么多反革命份子,杀也杀不完,杀了这一个可能会有别的人上位,或许比这些人更能作,比方说董卓残暴,可其后的李傕郭汜更残暴,自己的力量也不足,还是算了,顺其自然吧。
当下踏步堂中,先给桥玄见礼,然后笑道:“徒儿断不会少了祭祀,老师就不要惦记孟德兄的鸡酒了,他肯定拿瘦弱的仔鸡和浑浊的劣酒糊弄你。”
三人皆大笑,此时的曹操还是想做大汉征西将军的热血青年,不是那个腹黑曹,暂无威仪,乐于开玩笑也开得起玩笑。
桥玄当即吩咐置牛酒,要和这两个欣赏的晚辈喝一杯,韩轻当即苦了脸,这老头就好喝一杯,劝也劝不住……
“好你个曹孟德,故意勾起老师的酒兴,是要把以后的鸡酒都蹭回去吗?快快走脱,不然某必不和你干休!”
曹操笑的更欢了,细长的眼睛眯起来,更不像好人,赖皮一样:“某便不走,看汝能奈何!”
韩轻气结,这厮太不要脸了,桥玄哈哈大笑,“蹭便蹭吧,老夫还能少了他那点吃食,速速置办。”
韩轻心说:您老也别装大尾巴狼,若非小子救济,桥府早就没有了隔夜粮。
看这俩人的兴致,自己是阻止不了了,只好坐下陪着,防止桥玄收不住量喝多了,他可不想再衣不解带的大半个月。
席间,韩轻向老师辞行,桥玄还没说什么,曹操疑惑的道:“乘风五经皆通,何不及早就职?”别人都恨不得早早入仕,这小子居然有官不做。
“人微言轻,轻自认为当继续游历,以增长见识,后方能为国家出力。”
桥玄沉思良久,叹道:“如此也好,今上凡事必问中常侍,我等立于朝堂也是蹉跎岁月。”
曹操无语,毕竟他也是宦官一党,不管他承不承认,他都免不了阉竖之后的名头,好在曹腾和吕强一样是个正人君子,曹操还能和士人相交,不然没人理他。
凡是忠君爱国之士,只要说道政事就没有了什么兴致,再好的东西吃在嘴里也味同嚼腊,饮宴匆匆结束。
这倒是歪打正着,合了韩轻的心意,宁愿让老头郁闷一下,也不能让他喝多,反正老头已经郁闷了好几年了,几年前就生气辞了太尉的职位。
有史以来,主动请辞的太尉恐怕只有桥玄了吧。
有史以来,身为太尉而没钱殡葬的可能也只有桥玄了。
韩轻送走曹操,扶着老头入室休息,心中充满敬仰,这才是一心为国的忠臣,奈何春秋已老,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