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没了,装玻璃的就行。”女人的精神不太好,说起话来反应迟钝,语调也有些呆滞。
我也不再废话,拿出老爸留下的家伙事儿,小心翼翼的开始拆卸内框,然后把镜面插进去,确定大小合适之后,再把拆下来的镜框装回去,可就在我卡上最后一个插槽的时候,那个尺寸非常合适的镜面突然就‘啪’的一声碎了。
整个镜面就像被一种我们无法听到的巨大声波震碎了一般,完全碎成了粉末状,除了在电影里,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碎的这么彻底的玻璃碴子。
女人很有钱,没理由买残次的镜面,事实上这些镜面很厚实,边缘也打磨的非常圆润,怎么就碎了呢?
我清理掉梳妆台上的玻璃渣子,不甘心的又拿了一块镜面重新装,还是碎了,就这么反复试了三四次,我自己也烦了。
这个梳妆台的镜框很正,没有半点偏颇,镜面尺寸也正好,怎么就装不上?
不知不觉得,在我反复重装镜面的过程中,天已经黑了,我突然有点儿泄气,这个女人那么有钱,为什么不直接买个铜镜装上?我就不信铜镜还能碎成渣!
心里有种被耍的感觉,我愤愤的收好了工具,拎着兜子,转身跟那个女人说,“这活儿我干不了,你换个师傅吧!”
也是回过身我才发现,那个一直沉默着不出声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到了地上,缩成一团,一双手紧紧的捂住耳朵,嘴巴大张着,任由口水从嘴里流出来,也不肯合上嘴,或是动手去擦一下。
亮着昏暗灯光的小旅馆里,女人诡异的行为让我有些头皮发麻,拎着兜子的手都不自觉地有点儿哆嗦了起来,我总觉得那个女人要是再用力一点儿,她会用捂住耳朵的手直接把自己的头挤爆。
“那什么,工钱我不要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我颤声嘟囔了一句,都不敢看那个女人的眼睛,就往门口跑。
可就在我抓住门把手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疯了一样窜过来,一把揪住了我的后衣领,力气大的像个老爷们儿,拖着我就往地上按,我一个一米八的壮汉在她手里就跟个小鸡仔儿似的,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三两下就被那个女人骑着压在了地上。
肥润的触感压在我身上,这个时候如果骑在我身上的是个美女,我想那大概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甚至想到了吴欣欣,脑子里还发懵的闪过了吴欣欣自己起伏的样子。
可下一秒我的春心荡漾就被那个疯女人掐断了,她那双干巴巴的手就像两只大铁钳,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又不把我掐死,口水从她大张的嘴里滴落下来,弄得我满脸都是。
我挣扎着想把她的手掰开,扯来扯去就把她脖子上的围巾扯掉了,突然看到疯女人脖子上有两个青紫色的手印。
这真是个疯子啊?疯起来自己都掐?
意识到等她掐够了我,很可能真的会把我掐死,而且疯子杀人是不用负刑事责任的,我也不顾忌什么了,抡起手里的工具兜子,就往女人头上砸。
兜子里什么斧子锯子钳子的都有,沉甸甸的砸在疯女人头上,都没用我砸第二下,疯女人就一头栽在地上不动了。
原本只是想摸摸人还有气没,我凑过去看的时候,却忽然意识到疯女人脖子上的手印有点儿不正常,手印的位置偏上,整个手掌是翻转过来的,她的脖子正面是两个大拇指手印,剩余的手掌印也是食指在下,依次是中指无名指,小指在最上面。
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我用手比划着模仿了一下可以形成那种手印的姿势,很快就得到了一个让我自己头皮发炸的结论,有人在她头顶拔她的头?或者是她自己在拔自己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