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

“好久不见，夜阑，或许我该叫你姬族长。”

“阁下也不仅仅是姜少阳吧？”

“上世为妖时，名为灵均。”

“灵均？你真的是灵均？”夜阑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文弱的人竟然是灵均，怪不得当初总觉得他身上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妖气。“你怎么会。。。”

夜阑想不明白被誉为妖族最接近神的男人怎会舍弃妖身，成为了一个人族，难道跟灵岚有关？

“往事已矣，如今世间只有姜少阳。”

不管是灵均，还是姜少阳，他都是如此，似乎看淡了一切，除了灵岚，不曾看他对谁，对任何事多看一眼。

“好了，又不是没见过，好歹都是千年前的旧识，不如一起坐下来喝一杯？”夜凝香突然伸头进来说，姜少阳只是笑笑，夜阑的一个眼神甩过去：等下再跟你算账。

“对了，我想起来了，子衿不是也偷偷潜入魔族了吗？”夜凝香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夜阑拿下她的手，轻轻帮她揉了揉微红的额头，

“少阳，可以让子衿帮帮岚溪，他去魔族也是为了要拿到魔神的眼泪救他的母亲。”

“哦？”现在又牵扯了妖族，姜少阳觉得这件事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夜阑听到“岚溪”这个名字，心里一阵刺痛，原来那个孩子真的还活着，不过他还是神色自如地问道：“岚溪是？”

夜凝香看着夜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姜岚溪的身份，过了这么久，这些人和事还会不会伤到他？

夜阑看得出夜凝香眼里的犹豫和不忍，他突然有些害怕，如果有一天她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还会不会如此看他，还会不会如此心疼他。

“我的徒儿，姜岚溪。”姜少阳看来也没打算告诉夜阑这些事，他知道夜阑曾经对灵岚的痴迷，更知道他曾经不择手段毁了风氏一族，如今想来怕是他早就知晓灵岚与风苍溪的关系，才会恨不得灭了风氏一族。姜岚溪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或许会如芒在背，欲除之而后快。

“如此说来，两个孩子在魔族确实可以相互照顾，有个照应总是好的。”夜阑说得很诚恳，丝毫没有破绽。

姜少阳也只是淡笑一下，并未言语，夜凝香觉得这两个男人都有所保留，都没有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来。

夜凝香送走姜少阳，就被身后的人抱了个满怀，“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否则我会杀了你。”

“你舍得吗？”夜凝香把双手环抱到他的身后，抬头看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光彩，

“你可以试试。”夜阑嘴角弯起，

夜凝香突然觉得她真的可以试试，夜阑如今近在眼前，伸手就可以摸到，曾经梦里都不会发生的事这么真实地发生了，她是不是应该再勇敢一次。

女人就是如此，总是在某一个时间，因为某一句话，如死灰般的心又被星星之火点燃，殊不知，连这灰烬都烧完之时，心又该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