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白如雪丝的银发，一道挂在脸上的疤痕，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刀，如此简单而已。

靠近窗户的地方，封天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径直坐到了少年的对面，取下酒杯，提起酒壶倒了进去，抿了一口，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果然是竹叶青。

酒桌对面，白发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疤痕似乎舒展了不少。

“你来了？”

“嗯。”

除此之外，两人别无其他语言，都是透过窗户看向外面绚丽多彩的夜空，一如当年他们初次相遇那般……

※※※

一年前，落日山脉接近深处的地方，有一道深不见底的悬崖。

悬崖边儿上，白发少年单膝跪在地上，身上都是被抓过的伤痕。他的断刀深深的插在地面上，想是如此，才能勉强支撑起他那快要支离破碎的身体。

白发少年对面，一头体型庞大的白须虎晃着长长的白须，瞪着铜铃大眼，或许一个喷嚏就能将面前的白发少年吹下断崖，但它就是没有发动攻势，像是在戏耍对手一般。

猎人在有百分百信心捕捉到猎物时，都会尽情的将猎物戏耍一番，以此来增加自己心中的快感，只不过今天的猎人与猎物却是转换了角色。

秋风扫落叶，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来几片落叶，摇摇曳曳，有一片正要遮住白须虎的眼睛时，白发少年突然起身拔刀，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纵身就是向着它的大头砍去！

落叶飘过，刀已近身，眼看着不能躲掉，白须虎眼中射出凶狠的目光，一蹄子踏出，白发少年被踹飞，而它的一只耳朵也被砍了下来。

“呜！——”白须虎一声痛叫，兽性大发，就要将断崖边而上的白发少年咬死，但还没有碰到，就听得一声大吼：

“畜生，休得猖狂！”

断崖旁的山坡上，一块巨石滚落而下，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白须虎的身上，可怜的白须虎，还没看得清来人，就从白发少年的身边滚下了悬崖。

断崖边儿上，封天伸出手，拉起白发少年，两人都没有第一时间说话。过了一会儿，白发少年似乎缓了过来，才道：“谢谢！”

“不客气。”

“我叫零一。”

“我叫封天。”

也许是性格相投，也许是两人都不爱说话，也许是……

总之，最后两人成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