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致远。”
“远见卓识。”
“识明智审。”
“审...审...唉,我自罚三杯。”那个一时之间未答上来的少年说着就要去斟酒。
“哎,沈兄莫急,酒便不用再罚了,这边旭兄早已备好了丝竹管弦,还待沈兄上得前去亲选宝剑,我等也好观一观沈兄的风姿啊。各位兄台说是不是如此啊!”段初南又找到了一项乐子,于是接下来沉浸在起哄中无法自拔.....
那沈宋有些窘迫地道:“我....我学艺不精,不敢拿出来献丑,污了各位的耳目。”说完求助似的看向段初南,他知道这个小少年很是机灵。
段初南有些尴尬,看他样子也不像是谦虚当是真不怎么会。这起哄是必须的,但也不能强迫别人去做为难之事,来这里可不是来结仇的;再说了,真要不会乐器还演奏,这个场合,怕是有点煞风景.....
当即便道:“若沈兄实在为难,那也只当是小弟今日没有耳福咯。便请沈兄选一首,你认为值得一品的前人之诗,咏出来与我们大家共同鉴赏一番可好?”
众人皆点头道着也好.
那沈宋见此情形爽快的应了,看向段初南的目光多了些感激。
“那在下便为各位咏一首前朝文老的《除夜》,此诗乃文老在狱中所做。文老虽誓死不愿降于我东凌,可其忠孝节义、民族气节一直为我东凌百姓所敬仰。自先生授过此诗,我总在想,我辈男儿,当以文老为典范!”
他顿了顿,似在酝酿感情,接着闭上眼清了清嗓子道:
“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
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
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
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
他开始的语气平静至极,没有将士冲陷沙场的豪言壮语,也没有四面楚歌的慷慨激昂,只嗓音中带了点沙哑,双眼之中装着决然的坚定,迎着河风站立的人好似要飘然而去。
如铁男儿平淡的诉说着欲与亲人相聚的愿望,声音中渐渐染了点悲凉的脆弱。
众人眼前好像出现一副又一副翻滚奔腾的画面。曾经的大好河山,百姓安居乐业、幸福安康,一切功名喜乐尽归尘土,说不清道不明的国破恨、家亡仇、飘离苦,面前有千军万马、铁蹄踏破,百姓逃的逃、亡的亡,又何处安身?
曾经好月圆、全家共聚的每个元旦,可如今,家安在?国安在?故乡今安在?只一人,无家可归之身,寂寞悲怆之魂。
忠孝节义的人格理应万年不朽,视死如归、以死报国的决心理应颠仆不灭。千年成败俱尘土,消得人间说丈夫!
无限怅惘的嗓音缓缓落下来,众人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一船的人仿佛身临其境、身陷危苦之中,久久无法自拔。他们定然不会让他们的东凌陷入那般境地!志在四方的少年心中冉冉升起一股浓浓的报国之志......
这古代文人的爱国情怀啊!
段初南觉得自己仿佛被洗脑了,有那么一刻,她无比的相信这个国家、热爱这个国家,一如从前热爱自己的祖国。一个有情怀的国家,有众多壮志凌云的少年,绝对有属于自己的未来。
呼深吸了一口气,才从那股子心酸难过醒来,她心中也逐渐升起了自己的凌云壮志。同样的,还有段云青、季生烟,还有段三、杨谦、杨子玉,还有,似懂非懂的屠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