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坤两手杵着大腿,气喘吁吁地看我又跑了回来,脸上青筋暴跳,怒道:“我说过了,你要敢跑,就打断你的腿。”
见吴坤一抬手,我急忙一个翻滚,躲到一边,只听呯的一声枪响,这狗日的真开枪了。
吴坤一枪不中,正要再开枪,一排树后突然身影一闪,一头暴尸狂吼一声,真如半空打了一个霹雳,直朝吴坤猛扑过去。
枪声连响,忽地脑浆四溅,吴坤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击中了暴尸的头颅,自己也被暴尸撞翻在地,挣扎着站起来时,额头肿起了一个大包。
“他妈的!好险,好险!”吴坤脸色惨白,眼见丧尸群又逼了过来,惊魂落魄地大叫,“快逃,快逃!”
两人逃回车上,更确切地说我是被押回车上,开着越野车又逃了一阵,拐到一条两车道的水泥路上,一路爬坡,尽在群山间绕行,一小时后,来到一座公路铁桥前。铁桥年代久远,锈迹斑斑,山风吹来,似乎都在微微晃动。我心中打鼓,越野车能开过去吗?
吴坤跳下汽车,瞄一眼我架在车顶上的自动机枪,说道:“真是个杀丧尸的好东西,可惜桥太破,带不走了。”
我背着两手下了车,见铁桥凌空两三百米,横架在两山之腰,站在铁桥边上向下望去,云雾缭绕,顿时头晕目眩,山风凌厉,似乎要将人刮飞起来,忙退后了两步。
“走吧。”吴坤一推我后背,“铁桥虽然腐朽,但过人没有问题。”
铁桥年久失修,一阵大风吹来,构件连接处咔咔的响,人走上面,腿肚子也跟着打晃,我心想,要是奋不顾身地回头一撞,或许会把身后的恶棍撞下桥去,但再一想,恐怕自己也要跌得粉身碎骨,只好作罢。
公路过桥后分成了两条,宽的一条延山脚而去,窄的一条顺着山势,恰如一条大蛇蜿蜒曲折爬向后山,吴坤轻车熟路,想也不想,直接踏上通向山后的公路。
公路之上落叶寸积,软绵绵的如同走在沼泽地里,十几步前的腐叶突然无风自动,我定睛一看,顿时吓一大跳,他妈的,是条灰褐色的大蛇!大蛇肚子鼓起,也不知道刚吞下什么动物,缓缓地游向了一边的草丛。
“跟在我后面。”吴坤捡起一根树枝,一面拍打,两人转到了后山。
后山背阳,光线一下暗淡下来,吴坤跳下公路,说道:“抄近道。”这一走直到太阳西斜,也不知走了多少里路,到了一处大山之下,山脚下有条小溪依着山势向前流去。
我一天没有喝水,早渴得厉害,这时不管不顾地跪坐地上大口狂饮,喝饱了水,才又磨磨蹭蹭地跟在后面,心想:这荒山野岭的,等到了晚上就有机会翻盘了,谁知道沿着小溪没走多久,穿过一片树林后,吴坤突然开口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