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外头挂着霜冷的雾气。

我负荆请罪一般买了早点，沈健牢骚着下楼，“你怎么这么精神，真不该睡这一觉，压根儿就是遭罪。”

李倩神色依旧冷漠，抢下我手里的包子递上一杯热水。

“别秀。”

沈健筷子指了下门口，一脸嫌弃道，“门外幽静，守着我一大老粗秀什么。”

李倩漠然的目光扫过去，没说话。

警队，办公室里尽是臭脚的味道，一群大老粗四仰八叉的躺在办公桌上。

王月打着哈欠从监控室中走出来，一脸疲惫道，“早啊，那姐妹睡了，正打算给你们打电话。”

“唉？”

王月说着话一下精神了，“合着早餐都没给我带呀，我在这儿当了一晚上心理医生。”

沈健象征性的拍了下王月，开口吐槽道，“你以为我们清闲，昨儿折腾一宿。”

“折腾出什么来了？”

这声音很不和谐，邢唯整理着警容从一边儿走出来，满脸的火气，“按照马然的供述，对司机的追踪已经开始了，唉，昨儿又去了一遍平房，有什么发现？”

“挺多。”

沈健看了我一眼，往办公室里走，“马然的供述应该不可靠，开个小会议吧，接下来的行动具有保密性，不宜过多人知道。”

“保密？”

南昆刑警队憋着的火气一下炸开了，“对谁保密，你们太有意思了，这是防备谁呢？”

邢唯有火归有火，还是理智的。

他瞪着沈健喊了一嗓子，“行了，该回家休息的回家休息，该换班的换班！”

“走，去楼上会议室。”

邢唯气呼呼的走在前头，估计是看不见沈健偷笑。

我知道沈健在笑什么，这一个‘保密’内部矛盾就出来了，鬼绝对会趁机兴风作浪。

走到楼上，邢唯拽门的功夫一个小警员先一步打开门。

他目光躲闪，举着手机尬笑一下，“女朋友，非得问我昨晚上哪里去，咋解释都不听，要不，你帮……”

“滚犊子！”

邢唯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进屋给本子往办公桌上一甩，气鼓鼓的道，“来吧，会议室什么都有，投影，麦克风还有外卖电话！”

啪嗒，邢唯捏起名片往桌子上摔，脸色铁青。

沈健笑了下，拿起名片笑道，“要外卖干什么？”

“怕你说饿了，点上吃的接茬说啊！”邢唯真是气够呛，掐腰瞪着沈健，“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喧宾夺主也就罢了，当着那么些人面前让我下不来台？”

“唉，要不我们都辞职算了！”

我听这火气，琢磨了一下站在沈健对面道，“跟他说。”

“真说？”沈健笑了一下，手已经伸进口袋。

那一枚弹壳被扔在了邢唯面前，邢唯愣了一下，指着弹壳问，“什么意思。”

“弹壳是蜡像里发现的，对，蜡像里面的死者是特情，你自己看看。”沈健回头扫了一眼门，让杨乐天检查屋里是否存在监控。

邢唯拿着弹壳反复观察，眼底尽是不愿相信。

啪，他猛一拍桌子，“这不可能，南昆刑警……”

“别特么废话了，坐下。”沈健示意隔墙有耳，给话题岔开，“昨天的现场调查，第一，马然的供词不可信，存在另一名嫌疑人对马然施暴。”

“靳队分析是李云嫣，两人是畸形恋人。”

“这有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