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我问了一嘴,沈健看见我走上来,冷笑不止,“谢兰芳昨天收到了一根手指头,要谢兰芳去赎,不能带人,不能穿衣服。”
我本还没觉得什么,听见了最后一句整个人都笑出来了。
这完全是暴漏了对谢兰芳的占有欲,凶手目的呼之欲出,可一个那样的高手是建材老板?
沈健显然也和我有同样的推断,低声道,“已经派人过去了,建材老板叫张庆叶,昨晚醉酒闹事被拘在了长平街在派出所。”
“她知道么?”
“她昨天凌晨三点都没睡,张庆叶是今早上五点多回家,俩人照面儿了但没半点交流,盯梢的兄弟按照你的指示已经拘起来了,兄弟也和长平街派出所沟通过,张庆叶昨天被拘没有通知过谢兰芳。”
我渐渐开始怀疑谢兰芳参与了绑架‘失踪’的第三名死者顾猛,借机栽赃建材老板,即自己的男人张庆叶。
这会儿李倩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神色费解道,“调研部办公室里,连一根头发丝都找不到,没办法匹配DNA,但是从档案资料上看,血形吻合。”
无法确定血液是否属于顾猛。
这个问号应该就是案件侦破的点,沈健的怀疑理由很简单,警队兄弟一直监视到谢兰芳离开,并没有看到可疑人物送手指。
这根手指的来历就很可疑。
我强扯出一丝笑容,上前安抚谢兰芳让他别激动,先回警局。
走访队留下,其余人先后回了警局,李倩第一时间核对,手指与血液是否属于一个人,即顾猛。
我给谢兰芳倒了一杯水,轻声安抚道,“这个人不为钱只为羞辱你,很可能是你的仇人。”
“一定是张庆叶那个……”谢兰芳骂了一声,忽然抬头喊道,“对,昨晚上他一晚上没回来,肯定没干好事!”
我和沈健对视一眼,皆露出怀疑的神情,是不是太简单了?
是我们高估了谢兰芳,还是又有新样?
“你可是看见了那个凶手,嗖嗖的跳楼,张庆叶有这样的能力?”沈健走上来给我打掩护,我顺手翻了一下昨天谢兰芳的口供。
口供里透出的信息,并没有改变我的推测,不过有一句话,“死的两个男人尽干抹黑的靳氏的事,睡手下员工,玩秘书……”
这句话存在逻辑错误。
现场一共发现三处血迹,谢兰芳认定顾猛没死,还说两个男人死的活该,撒谎时,往往会出现这样的漏洞,本能人知和谎言在下意识中出现矛盾。
我冲沈健使了个眼色,出了办公室直奔法医室。
路上,我被新局长截住了。
新局长挥了挥本子,转身上楼,那样子好像觉得我一定会跟上,我顿了一下,还是先去了法医室。
李倩恰好走出来,举着半截手指缓缓摇头,“不属于一个人,而且,有点奇怪的发现。”
我跟着李倩进了办公室,李倩把化验报告递给我,眸色认真道,“切口平整,刀很快,骨质有碎裂应该斧子一类,伤口上有墨色残留,是铁粉。”
“手指应该是清洗过,表皮组织发现碱性残留物,同样还有铁盐的存在,可能是自来水,而且出自一个腐朽的水龙头。”
我完全相信李倩的专业性,根据这些线索,可以判断存在一名受害者正遭到迫害,或许,就是谢兰芳交换人质的地点。
谢兰芳是局中人,这个行为是圈套。
谢兰是无辜的,存在一名受到迫害的第六人等着我们去解救。
这种事压根没有选择权,明知道是陷阱,也不能冒险不去救援,不过,可以换个方式,提前找到这个地点。
斧子是磨过的,有磨刀石,砍断手指动静不小。
谢兰芳没出过门,可能是在来靳氏的路上取得手指,凶手能在清晨把手指送到制定地点,作案现场应该在附近。
也就说谢兰芳到靳氏公司路段上,存在一个隐秘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生锈的自来水管道肯定不是家用。
作案工具是斧子,如果不是特意携带应该是就地取材。
这些线索能给一个笼统的范围,但根本不能确定,还需要谢兰芳供词中找漏洞,还有个关键问题,顾猛在哪里
假设死者不是顾猛,那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人,是谁?
当前判断,是有人故意制造顾猛已经死掉的假象,谢兰芳供词中,存在栽赃张庆叶的可能。
我始终保持着思索状态,忽略了等在楼梯口的新局长,新局长声音很不满的叫住了我,“就算没把我当回事,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