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揣摩着可能发生的事,到了警局,王月已经开始审讯,我敲门走了进去,示意王月继续,坐在一边旁听。
女人显得很慌张,但正如王月判断的那样,这慌张是伪装的。
从坐姿上看,女人双脚平行,手平叠在两腿之上,是一个相当礼貌规范的坐姿,这时,王月问到关于女人与第三名死者之间的关系。
女人神色涌出一丝不耐烦,却装出懵懂的样子道,“我犯罪了吗,为什么要审问我。”
“不是审问。”我示意王月开灯,声音柔和道,“审问就带上手铐了,有嫌疑人被抓,目击者又多,所以,委屈在这个屋里,了解一下情况。”
女人缓缓点头,略带狐疑的目光看向王月,“这个事,我说了你们不会乱讲把?”
王月给手中的笔放在,推到桌前,“涉及隐私,我们甚至不会记录,只会提取跟案件有关的信息。”
“那就好。”女人拍了一下胸口,眼神渐渐恍惚起来。
“我是原市场部经理,我男人是建材厂的老板……”
女人的感情史很丰富,点明自己和建材厂老板夫妻关系破裂,原因是建材老板多次利用女人(谢兰芳)的职务便利,要求向靳氏供货。
“靳氏是什么企业,他那些粗制滥造的东西怎么能用在靳氏项目上,我拒绝了几次,他就打我几次,还有,我不是婚外恋,我们已经办了离婚手续,只是碍于孩子的关系,没有公开罢了。”
王月指了下谢兰芳手上的戒指,随口问道,“那你的婚戒?”
谢兰芳目光柔和起来,抬了一下手,满是爱意的声音道,“这是他送给我的……”
“他可能已经遇害了。”
我故意点明这一点,可谢兰芳扑哧一笑,她转头看向我,“三少可能不知道,他是靳氏最早的一批员工,从最底层混上来的,那么大的靳氏一个外人想找到他?”
谢兰芳显得很自信,甚至和我打赌,只要没发现第三名死者(刘军)的尸体,就一定是藏起来了。
我没表示的太明显的质疑,随口问了一句,“我在电梯门口发现了一个烟头,是你抽的么?”
“不是。”谢兰芳矢口否认,并拿出一个实实在在的理由,“我最近减肥,晚上不抽烟,不吃东西。”
谢兰芳说着话,从爱马仕包里拿出一盒555,向我展示道,“刚跟您父亲打江山那会儿,我一天几乎要抽一盒半。”
“这是男士香烟吧?”
我这一问,谢兰芳劳苦功高的抱怨道,“你不知道靳氏的劳动强度,开市场那会儿天天加班,女士香烟没劲儿,根本扛不住。”
“嗯。”我点了下头,随口赞许了谢兰芳的精神,再问道,“你又为什么去了阳台,去阳台之前,还去了什么地方?”
“我是想直接下楼来着,不过走到卫生间那会儿我看见一男人,就跟了过去,一直追到了阳台,黑,我也不敢喊,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昏了过去?”
我有些不平静,谢兰芳的口述一旦成立,那么案件就复杂了。
凶手让谢兰芳昏过去却没有下手,极可能是等着警方找到阳台,留下一个看似‘帮凶’的女人掩盖掉一些事。
我不断理顺脑中的线索,轻声要求道,“能让法医给你抽点血么,毕竟,你可能吸入了有害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