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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口回应,带着一丝惆怅,进了教授的家。
“年少时种下恶种,就一定会在年长时结出魔果,这是孽啊!”这是我进门后听见的第一个声音,却如同钟鸣之声带有余音绕耳不绝。
“老爷子,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赎罪也轮不着您啊?”
警员站起身,嘴里还说着安抚的话,他向沈健简单介绍了教授的情况。
我一只耳朵听,观察着教授的家。
贫寒书香气,浩然精气神。
教授家称得上是家徒四壁,可墙壁上居然挂着郑板桥的墨竹,字字传神,栩栩如生,仔细一瞧落款竟是张志国。
我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凭这本事,您不至于过的这么清贫。”我带着疑惑,侧身看向教授。
教授坐在木制椅子上,怀里抱着相框抬起了头。
他起身的动作有些迟缓,指着墙上的字画,有些评判的口吻道,“你觉得,艺术上沾染了腐朽的铜臭味,还叫艺术?”
教授背着双手走向我,歪头皱眉的质问道,“知道为什么近些年就没有脍炙人口的节目?”
我默不作声,教授言辞愈发激烈,义愤填膺的口吻道,“戏子不深究演戏,都干起了青楼窑姐的营生,一天到晚的琢磨怎么糊弄钱,他们能达到艺术的高度?”
“钱呐。”教授说这话,反转手里的相册,猛地往地上一摔,同时大吼一声,“钱是个什么东西!”
我上前安抚,轻拍着教授的后背。
沈健悄悄走到我身后,轻声细语道,“自杀者均是遭到高利贷威胁,孟琴的死的确有引导启示作用,这群人试图用这种方式脱离胁迫,教授隐瞒的原因有两点。”
“高利贷手里攥着几名女生的身份信息,包括果照,教授是为了维护学员的声誉。”
“第二点,负责云艺传媒大学的哨子是他儿子。”
我目光微变,哨子就是联络人。
“那个神秘电话?”
“不确定。”
我心中有数,扶起教授认真道,“您是高尚的人,能不能赔我演一场卑劣的戏?”
教授双手抱着头,闻声抬头道,“演什么?”
我露出欣慰的笑容,拍着教授的肩膀道,“恶种开结双果,别担心。”
教授若有所思。
五分钟后。
沈健一脸狂躁的抬着简易担架,怒吼道,“快点!”
“你特么的瞎眼了!”张侃怒骂不断,焦急的目光盯着担架,白色床单上‘鲜血’不断溢出,滴滴落地。
我冲出小区,按着钥匙直奔座驾,头也不回的怒吼道,“快上车!”
警笛似乎怕人听不见,一路嗡鸣。
车上。
教授泪眼婆娑的坐在后座,复杂的声音带着期盼道,“我儿子还有机会?”
“有,你儿子涉嫌参与网贷,怂恿贩毒……”
“贩毒?”
教授声调陡然拉高,手抽在座椅上大骂一声道,“这个孽障,看我不打死他!”
我眉头微皱,虽然迅速舒展开,可我似乎知道他的孩子为什么会这样。
正如教授所说,孩子心里魔的种子,有朝一日必会萌发。
恶种开双色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