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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好笑,事出反常必有妖。
离开学校时,我提前通知王月赶往医院,跟校方要了几个自杀人的名单。
“那个,咱们这个普法讲座什么时候开始?”年老的教授坐在副驾驶,从他一上车我就发觉他有话说。
他满目担忧,话里透着犹豫。
我开始还没留心,后来觉得不正常,有学生“自杀”,有闹鬼谣言,普法讲座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推测这教授知道‘自杀’的内幕,稍作思索,开口慨叹道,“现在这年轻人,心里承受能力太弱,得做心里疏导,普法解决不了问题啊。”
“能啊!”
这教授脸上布满褶皱,张开嘴又生生咽了回去。
我驾车之余,密切观察着老教授的脸,他眉头皱的很紧,一道看了我二十次,却没说出半句话。
难言之隐。
胁迫,或者是苦衷。
四起自杀,算上今天第五起都被救了下来,动机可能一致,她们都不想死。
是威胁!
类似卧轨静坐的反抗手法,可这几个人在反抗什么?
我心中谜题渐渐形成,扫了眼教授指着不远处的医院,轻声道,“我不强迫你一定要说出什么,我上去看看伤者,你考虑一下,除非你想看见下一个孟琴。”
教授惊恐的目光中透着担忧,可他嘴巴张开又无奈的闭合,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烟卷,颤颤巍巍的放进嘴里。
老人都是倔强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我停稳车,手拍在教授肩膀上,和善的口吻道,“车里有喝的,你想好了打我电话。”
我转身下车,锁上车门。
医院,‘自杀’者杨茜涵死里逃生的表现很可爱,此刻,她正抱着一只烧鸡大吃特吃。
王月抱着胳膊站在门口,指着病房调侃道,“醒过来第一件事问自己脸划破没有,第二件事就是要大吃特吃,说这辈子都不减肥了,人生在世不能亏待自己。”
我手指轻敲裤缝,靠在墙边上观察杨茜涵半响,随口问道,“心理学上有没有定义,那种介于生死之间的心理?”
王月摇了摇头,抱胸思索道,“倒是有玄说,人频临死亡的时候会看见不一样的东西,那一刹那的恐惧,或许?”
王月声音一顿,皱眉看向我。
“发现了问题是吗?”
我冲楼梯间扫了一眼,王月快步跟上。
“自杀者在心理上,已经战胜了一次心里恐惧,劫后余生的表现多是木讷,呆滞,是一种淡然,或者是极度的疯狂,承受非人的精神压力,我不排除90后神经粗壮,可她的表现,太淡定了。”
“我去问……”王月说罢便走,雷厉风行的架势有点刑警的意思。
我拦住了她,考校的口吻道,“你觉得,她以自杀的形式隐瞒的事情,会那么容易说出来?”
王月欲言又止,嘟嘴不悦道,“按照您的分析,她极可能是知道自己死不了,就像是坐垂直过山车,只有坠落的惊悚,没有死亡的恐惧。”
我搓了个指响,冲王月比了个大拇指,转身下楼道,“回头让沈队安排人跟踪几名自杀者,资料我会晚些传过去。”
“去哪?”王月噔噔下楼,侧身指着身后,一脸迷惑。
“有个人相对容易突破一点,他们学校的教授,我觉得他知道这些学生‘自杀’的隐情。”
我话刚说完一半儿,王月抬手扯住我,她这才反应过来,声调拉高道,“这些?”
“对。”
我边下楼边说道,“一共有五名学生,自杀,未遂。”
“呵,太巧了吧。”
王月追在我身侧,夸张的目光道,“相同地点,成群结队自杀,这也就罢了,还集体未遂!”
“你说没有预谋,我都不信!”
我担心的正是这个,无论准备多充分,自杀这种事都不是闹着玩的。
是什么让这些大学生有了这样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