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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一如既往的起了个大早。
黑色皮夹克,带上鸭舌帽乔装打扮,低调隐进人潮。
内鬼潜伏,外患犹在。
我无视两次威胁,恐吓,不代表我不清楚。
对面大厦十一楼,从没拉开窗帘的1102住户,夜里灯光不断,但是阳台上的吊兰已经枯萎。
我的住所附近,多了三个生意冷清的小贩。
煎饼果子,烤冷面,还有个水果摊位。
我每天路过,都会习惯的要上一份儿煎饼果子,今天也是。
女人感性,情感变化会敏感一些。
“鸡蛋,火腿双份,谢谢。”我礼貌的微笑,递上八块钱,目光随和。
少妇娴熟的摊面酱,香味扑面而来,她热情的冲我笑道,“今儿不要大葱了?”
“不要,今天要去办点事。”我礼貌回应,在少妇的眉眼间察觉到一丝表情的停顿。
她低头在面饼上刷着酱料,连声应道,“那是不能吃葱。”
煎蛋切火腿,少妇如常人一般,满是油腻的手打包把煎饼果子递给我。
这双手,是我引发我怀疑的点。
白,嫩,完全不像是操劳在外的女人。
我不觉得现在富强到这种地步,街头小贩都有条件做昂贵的包养。
“给,常来啊!”
我微笑点头,转身叫了辆出租。
“兄弟,去哪?”司机问。
我心底闪过一丝挣扎,犹豫一瞬才开口道,“去吧,滨海码头。”
司机神情一变,谨慎开口道,“那我只能给你放在云山路那边,你看……”
“行。”
“好咧。”
司机长相粗狂,如蒙大赦的口气道,“兄弟,瞧你斯斯文文,去那鬼地方干啥,要债?”
“我先吃饭,您开车。”
我举了下煎饼果子,盯着前方的路,陷入挣扎。
情况复杂到这个程度,我需要在孤立无援的状态下,建立一张属于我的网,抓老鼠。
“哥们,到地方了。”
司机在路口停车,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
我点头致谢,转身走向码头,路人皆知的险地。
码头废弃十年,两列仓库百十多米,纵伸向大海,墙体斑驳着岁月的痕迹,风蚀严重。
十年前,这是沉尸的地方。
我走到铁栅栏口,斜前方蹲着个黝黑的汉子,他脸上蜿蜒的伤疤狰狞。
大汉叼着烟蹲在路边,口气蛮横的冲我喊道,“哪来的?干什么。”
我双手插兜,目不斜视道,“找老猫,他还欠我点东西。”
“老猫?”
大汉神情微变,眼睛眯成一道缝隙。
他掀开栅栏绕着我上下打量,稍微柔和的语气道,“有预约么?”
我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摸出证件,冷笑道,“什么时候见他还需要证件,前头带路!”
大汉目露凶光,转身就走,故意大声嚷嚷道,“来客了,接待!”
呼啦!
金属摩擦的噪声刺耳,大红色铁门发出腐朽干涩的摩擦声,空旷无声的长街瞬间热闹起来。
窜出来的人二三十个,破旧的仓库临时搭建的阳台像是哨塔,此刻站满了人。
“稀客。”老猫带人走了出来,他穿着风衣,双手叉腰露出胸膛上纵横的伤疤,毫不避讳的冲我露出腰上的杀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