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头瞧见王月神情惊慌的跑出来,冲父亲婉言告辞,“我还有事,靳总请。”
“杨海在看守所,咬舌自杀了。”王月跑到我跟前,轻声细语在我耳中如同惊雷炸响。
王月复杂的目光盯着我,将视频转向我。
教授擦着眼镜,他从口袋里掏出酒壶,轻揉的摩擦,嘴角带着一丝慈祥的笑。
酒壶反转,露出一个年轻女孩儿的照片。
教授笑了,眸中泛起湿润的泪,他缓缓走到洗手池旁,低头轻抚着酒壶上的照片。
他呢喃着什么,紧紧把酒壶抱在怀里,抬头看向镜子。
镜子中教授老泪纵横,看着镜中的自己入神……
我没有看完,扭头看向我不愿承认的父亲,冷漠的声音道,“资本是用来造福社会的,可你们,到底做了些什么!”
我瞧着父亲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阵阵的痛,我没办法看他已经挂上褶皱的脸,转身离开……
王月跟着我的脚步,声音复杂道,“我怎么觉得,这个教授其实也很可怜。”
“每个人心中都藏着不甘和遗憾,悔恨和泪水,难道,每个人都能去犯罪?道德的沦丧无论缘由是什么,都罪不容恕,我们可以同情他的经历,但,决不姑息他的犯罪行为!”
刚进警局,门卫追了上来,“靳队,你的快递,送来人挺着急,嘱咐一定要尽快送到他手上!”
王月伸手帮我接过快递,似懂非懂的看向我。
“快递?”
我神情疑惑,脚下丝毫没有停顿,走进办公室,随手给快递盒子往桌子上一丢。
可谁都没想到,这不起眼的快递盒‘砰’的一声炸开。
五彩缤纷的彩带随风飞舞,狰狞的鬼脸面具在半空中摇摆,诡异的旋律在屋里回响。
沈健脸色陡然惊变,快步冲过来,怒骂道,“这也太特么放肆了!”
我冷着脸,伸手抓向快递盒子。
“小心!”网管伸手阻拦,眸子中同样闪烁着愤怒。
“我草,你干什么!”沈健刚走到门口,瞧见我拆快递的举动,疯了似的冲回来,抓住快递盒。
我和沈健同时用力拉扯,快递盒被彻底撕烂,方正的玻璃盒子在桌子上摇晃两下,落稳。
“是画?”屋里异口同声的疑惑。
我更是觉得莫名其妙,打开玻璃盒子,拉出装着七幅画,国风油画。
走廊,客厅,阳台,卧室,卫生间,家,囚笼。
前五幅画绘制了家的结构,色彩鲜明,光鲜亮丽的家,透着精致的小资生活,画工精致到分辨不出是影印还是油彩。
第六幅《家》多了个落寞的背影,穿着朦胧轻纱的姑娘,拉开窗帘的缝隙,凝视着夜色中的‘红月’。
第七幅《囚笼》同样是那个姑娘的背影,这幅画除了黑白之外,再没有一丝其他颜色,白色线条清晰的描绘出姑娘的骨骼,带着一分恐怖。
我隐约觉得熟悉,却想不到在哪里见过。
“这有邀请函!”王月打破了凝重的气氛,扫了两眼邀请函内容,怪异的神情看着我道,“你始乱终弃了吧?”
“边儿去!”沈健抢过邀请函,扫了一眼,目光怪异的看着我。
我被看的不自然,面无表情的抢过邀请函,扫了一眼,神情陡然尴尬起来,带着暖情调调的邀约。
“我在云海,没朋友。”我随手将邀请函丢在一边,只当是莫名其妙的恶作剧。
沈健冲上来还要调侃,电话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他扫了一眼电话,嘴上的笑容骤然崩塌,“喂,局……”
“你能让我安安稳稳的退休吗,李云澈被绑架,资料已经送过去了!”
我闻声皱眉,杨乐天嘴上念叨着这个名字,双手飞快的在微型电脑上敲击。
李云澈,云海市著名慈善家,医疗公司董事。
“靳队,这号人物在云海的地位,不如你爹,但是在群众里的呼声,高的离谱。”杨乐天神情有些凝重,沈健快步冲出办公室,回来时,手里拎着厚厚一摞文件。
“立刻出警,山水药业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