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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总是能扩大人的感官，让人变得异常敏感，而除了生理上的感观被扩大之外，情绪也似乎变得泛滥起来，原本的情绪总是会被扩大，就像程尔现在这样。

本来季雨晴的身影这一下午就一直萦绕在他的脑子里，看着在夜色中闪着一点光亮的手机，这一下午程尔都在等着季雨晴的消息，可是知道现在，属于季雨晴的那个对话框却都没有弹出来。

任程尔再怎么安慰自己，他也不能说服自己说季雨晴在上午到现在一直都没有看到自己的消息，现在除了季雨晴是在故意多谢自己，不想联系自己之外，程尔想不到什么其他理由，会让季雨晴从早上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他们两个之间真的就要这样无疾而终了吗？程尔现在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好像被人掏空了一块一样，不同于被人拿走了喜欢的东西，这种感觉是程尔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出现的。

虽然程尔的感情经验少得可怜，可毕竟他不是一个感情迟钝的人，也看过太多别人之间的事情，所以程尔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自己对季雨晴的感情了，他喜欢季雨晴，不只是喜欢，他对季雨晴的感情就像沈卿安于秦墨，林莎于易安一样。

尽管程尔和季雨晴相处的时间不多，而且也没有经历像秦墨和沈卿安，易安和林莎之间那样的事情，可这一刻程尔可以确定，他对季雨晴的感情，绝对不会比秦墨对沈卿安，或是易安对林莎的少。

可眼下的这种情况，他这段刚刚明确的感情，可能连一个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扼杀了，而且还是连根拔起，一点余地都没有的那种。

这么想着，程尔心里的烦躁不禁又加深了几分，笼罩着整个房间的夜色更是让程尔平添了几分压抑。

程尔原本不是一个特别喜欢热闹的人，这么多年来也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可是现在待在家里，却让程尔觉得异常的空旷和清冷，没有什么别的原因，程尔现在只是不想一个人面对清冷的房间，干脆出了门。

不过在坐在车上的时候，程尔却有那么一刻的晃神，他现在虽然不用一个人面对空旷的房间，不过程尔却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应该去哪。

亮起的车灯照得前面的空气中，好像有浮沉在不断的飘动，程尔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那浮沉一样，没有定所，一直都在飘荡。

这么想着，程尔忽的笑了出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他自小面对的事情，就和同龄人不一样，在同龄人还在上学的时候，而他却和秦墨和易安一起，想着怎么能发展公司，换句话说他们几乎没有过所谓的青春期。

也就是说，在同龄人还在因为一点小事而各种矫情伤心的时候，他们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公司的企划方案，而直接越过了那段多愁善感的时间，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有时间。

可现在程尔的脑子里竟然会冒出这样一个想法，想到这儿程尔不禁觉得有些可笑，可这笑容里却有着化不开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