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尔尴尬一笑,没有出声。
陈乐明白,他们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让他难以启齿的吧。
“你这是准备回去?”
巴图尔点头,陈乐眼前一亮。“太好了,那我便随你一起吧。”
一起?巴图尔一愣,看向陈乐。
他不是在这里医治的医师吗?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就跟他去番邦了?
看出了他的疑问,陈乐一笑。“我本就是路过,才救得他们。”
“那你……为何不先过去?”
“我不认识路。”
巴图尔呼吸一窒,觉得自己真的问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你走了,他们怎么办?”
陈乐耸肩“还能怎么办,自生自灭就是了,我已经把他们从鬼门关上拉回来了,想活着他们自然有办法或者,若是不想活,那也没办法不是。”
这样的言论,让巴图尔一阵咂舌。
他说的很有道理,能够救这些人,确实就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活着,那很好,若是活不了,他们本来也是将死之人。
现在的陈乐特别的自来熟,十分热络的问道“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巴图尔想了想“明天吧,本来我想今晚赶夜路,但是我实在是太累了。”
“好的,那这样吧,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外面看一看。”
“嗯好。”
关上了门,陈乐脸上的热络霎时间消失殆尽。
旁边的屋子里面隐隐约约的传出来哀嚎的声音,他眼中的红芒若隐若现。
犹豫再三。才走到了这屋子里面。
若是巴图尔现在还没睡,起来开门,必定能够看到屋子里面凝结成实质的红色,还有浓郁的让人作呕的血腥气味。
从屋子里面出来,陈乐在这间屋子里面挂上了帘子,若是不特意去看,外面的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情景。
没有回到房间,独自走出客栈,看着这空旷的地方,陈乐的心上十分悲凉。
看着自己的手掌,苦笑着。
就他现在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真的不如当时让皇帝杀了算了。
想起来这一路向南的经历,背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想起来这些,他的眼中就出现狠厉。
他实在是不知道,到底什么仇什么怨,才会让他们想出那样的方法来对付他,不为从他的嘴里得到什么消息,只是为了凌虐。
他此次去番邦,目的非常的明显。
只是想借着番邦之力,除掉那皇帝。
但与此同时,他眼中又带了些厌恶。
那是对自己的,也是对他人的,十分复杂。
晚风吹的寒凉刺骨,他打了个哆嗦,回到了客栈,没有回房间,而是在前台的地方坐了整夜。
门口的灯笼还在飞扬,里面的烛火没有要熄灭的样子。
感觉自己睡了一个好觉,巴图尔一大早就醒了,伸了个懒腰。
多天来紧张的情绪终于舒缓开来,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
想到跟陈乐约好的时间,连忙起身收拾,没一会儿便出了门。
在这一排屋子走过的时候,感觉一个地方有点不同,停下来驻足大半天,才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这屋子里面好像都是没有帘子的,怎么今天屋子里面都是帘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