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闭着眼睛，没有迟疑“十年。”

“一直都是你在这？”

“嗯。”

这人看样子也是中年，一个人十年的时间，守着这么一个店，恐怕这店对他的意义非凡吧。

陈乐有些感慨。

“我今年已经七十了，开个店也就养老用，别给我下什么奇怪的定义。”

七十？陈乐猛然抬头。

不是吧？

这人明明就是黑色的头发，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褶皱，俨然一副中年人的样子，哪里看得出七十？

他突然想到了红莲，似乎也说过自己年纪是六七十来着？

现在的老年人都这么年轻嘛？

“你是第二个到这店里给我打扫卫生的人。”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

“这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吗……”打扫卫生这种事情，完全是因为有宝贝要看，要不然谁会去扫？

“你也是第二个没有在我这里拿东西的人。”这话听的陈乐一愣。

“在你这里拿东西的人……”

“都死了，被我扔进后面的井里了。”

陈乐汗毛一立，这刚才打水的地方不就是井里吗……

“开个玩笑，”他一停顿，“其实让我铺地板了。”

陈乐视线下移。

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只觉得这地方乱七八糟的看不清晰，这给他擦完了以后，还顺带着清理了一下过道，这地面上也就看的很清晰了。

地板砖中间都带着指甲盖长的缝，边缘凹凸不平，仔细的看一看，确实能看见里面的骨头。

陈乐咽了一口唾沫。

“你不用怕，死不了。”

他当然知道他死不了，不然早就跑了，哪里还能跟他站在这里说话。

“那在我之前第一个人是谁？”

头不抬眼不睁“早死了。”

得，还是难逃一死。

陈乐起了想走的心思，站在原地大半天，也不出去，也不说话。

“没有想买的，随便挑一件，当做打扫卫生的谢礼。”

谢礼？完全不敢收啊！

想想红莲，再看看他，他总觉得两人似乎是在一个档次上面的人，若是他真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他还真的小命都得交代出去。

怎么自从恢复了武功，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小小的地方卧虎藏龙？

心里那点小九九尽数的被他压了下去。“前辈说笑了，这些可都是难得一见的宝贝，我又哪里来的资格去染指呢，不过是抱着欣赏的态度罢了，再说这打扫卫生也只是举手之劳，何来谢礼这一说？”

说话的时候斟酌了一番，还看着这人的表情，生怕说错了什么话招惹到他。

可没想到尽管他已经足够的小心，但还是看到了这人的色变。

他的眼睛犹如雄鹰，锐利，带着非凡的攻略性。

陈乐保持着良好的笑容，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