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陆呦呦歪头看他。

“就是你给我下药那次。”成慕云笑了笑，她歪头的样子带着些不设防的天真，“我发现屋里味道不对，就知道有人给我下药，不管下药的目的是什么，我闹起来，雅南肯定会出现，也算成全了我，所以干脆将计就计闹了起来。”

“成全了你什么？你也想见雅南？”林胥真恨不得把成慕云从院子里扔出去，他能不能别盯着陆呦呦了。

“对，我本来怀疑大哥是和她在一起，所以也想引她出来一见。”成慕云无视林胥的目光，只是对陆呦呦温柔的笑。

“那你最后弄明白你大哥为什么上船了么？”陆呦呦问他。

“没有。大概几个月前画舫不再来望京了，我大哥那阵子心情很是浮躁，我只以为是他少了个玩乐地方，也就没放在心上了。”成慕云耸耸肩。

几个月前，那应该就是米清案子以后，画舫确实没再出现，他们也没再见过雅南，现在这画舫居然又和成慕风联系在了一起。

“不过……”成慕云停了一会，又接着说：“我知道这烟岚膏可没随着画舫一起消失。”

陆呦呦点点头，她也发现了，按道理，画舫没了，烟岚膏没了，望京应该有不少人会因为犯瘾而行为失控需要看诊的，结果却是一个也没有，这就说明烟岚膏还在望京。

“谁在卖？”

“这我可不知道，这种东西都是暗地里交易，过程还复杂的很，我又不买，自然没兴趣去探究。不过如果陆姑娘想知道，我可以托朋友去问问。”成慕云托着头看陆呦呦，他不说阅女无数，也看过不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魁舞娘，但是这姑娘就是和之前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让他越看越想看。

“那就多谢成公子了。”陆呦呦点点头，她确实想知道谁在卖烟岚膏，这人和画舫肯定有关系。

“无妨无妨。”成慕云面色沉了沉，“现在两位可否告诉我，我大哥的案子究竟怎么样了。”

陆呦呦看了一眼林胥，要告诉他么？

林胥耸耸肩，听你的，他刚说了那么多，告诉他我们也不亏。

陆呦呦低头想了会儿，就把从发现尸体到刚刚在天王殿找到的血迹和武器都告诉了成慕云。

成慕云听完，面沉如水，“辽国菀华宫…不可能啊…我大哥从未去过辽国，怎么会招惹到菀华宫的女子呢。”

“凶手是男的。”陆呦呦纠正他。

“那就更不可能了，这菀华宫我也略有耳闻，是绝不收男弟子的。”成慕云摇摇头。

“那你大哥有什么秘密么？”陆呦呦想起屋里那一撮灰烬。

“秘密…我只知道那个画舫，其他……我们兄弟成人以后都是各玩各的，很少在一起，我是真的不知道了。”成慕云摇摇头，有些后悔，平日要是能多和大哥在一起，可能他就不会遭遇不测，或者当时他陪大哥一起过来，至少能护他个周全。

成慕云说再去大哥的房间坐一会，就离开了，林胥只觉得脑袋都大了，这案子真是一团乱麻，越扯线越多，完全没头绪。

“本来以为是成慕云和雅南有关系，没想到却是成慕风，他不吸烟岚膏，也不是去赌钱，那他去画舫上干什么呢？”林胥挠挠头。

“也许…成慕风的秘密就是和画舫有关。”陆呦呦也觉得头疼。

“凶手会是以这个为要挟，把成慕风叫到天王殿，然后杀了他？”

“这说不通吧……既然是要挟他，那肯定是有所要求，怎么会轻易杀了他呢。”

“会不会凶手要求成慕风刺王杀驾，他不从，还要去报官，然后就被灭口了？”陆呦呦说完，自己都觉得荒唐。

“凶手武功高强，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刺王杀驾？他以为皇上身边的高手都是弱鸡么？”林胥揉揉陆呦呦的头，“别想了，要不我们去舍利塔那看看吧，毕竟是藏尸的地方，也许能找到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