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浮在半空，趴在我耳边说。

“那个小孩子未免也太可怜了吧？死后不能去投胎，还要在这里做表演。”

我有些同情那个鬼魂。

“你不会又想管闲事吧？人家说不定就乐意呢。”

胡玫听见我这么说，马上道。

“你这个狐狸精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去和那个小鬼聊聊。我觉得他肯定不是自愿的。”

傅言马上飘到后台去了。

我们说话的这会儿工夫，那个装着小孩子灵魂的箱子已经又被推下去了。

奥格还在继续着他的表演。这次是在火中，让魔鬼的脸显形。

胡玫嘟囔了一句：“我也会，这不过是基本的障眼法而已。没想到这个魔术师真得有些本事，竟然会法术。”

然后她又忍不住笑了一下：“那个傅言真好哄。他总是和我唱反调，我就故意说不想救那个鬼魂，结果他真得去问了。我要是说让他去问问的话，他一定不愿意。”

然后，奥格开始在台上表演百鬼夜行的场面。

真是什么样的妖魔鬼怪都有。它们在台上飘忽不定，有的甚至飘到观众席里，和观众对视。把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们吓得尖声惊叫。

这绝对不是单纯的光影技术可以做到的，一定又是那个小孩子的鬼魂在帮助奥格。

而傅言也终于回来了。

“我问过那个小孩子了，他说是被奥格控制的鬼魂。这个奥格本来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保险推销员。也不知道哪一天从家里的阁楼找到一本不知道在那里堆了多久的一本巫术书，所以学会了一些基本的巫术，能够驱使鬼魂和障眼法。再高深的东西，他也不会了。

但是仅仅这些东西就让他一下子飞黄腾达了。

我刚才见到的小孩子鬼魂仅仅是被奥格驱使的鬼魂中的一个。后台还有不少鬼魂，男女老少都有。

都是这些年被奥格用召唤术从各个地方召唤到他的身边的。他们本来是一些刚刚死掉的人，鬼魂特别容易被勾走。即使有了灵力之后，也不是奥格的对手，因为奥格手里掌握着他们的残念，他们无法去投胎。一直只能被迫受奥格控制，被他驱逐着表演。

这些在剧院里漂浮着的鬼怪，就是那些鬼魂的残念。它们可以变成各种各样的鬼怪，并且被人类看见。”

我很好奇：“什么是残念？”

“就是人们关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记忆。这些鬼怪，只有那些生前看过关于鬼怪电影或者图画上的形象的鬼魂残念才能变出来。残念是很厉害的，它能指引着死去的人们去冥界，没有残念的指挥，灵魂只是没有自主意识的一缕魂魄而已。它们只能接受掌握着他们残念的人的驱使。”

胡玫替傅言给我解释了一遍。

我大概是听懂了，反正这个奥格就是利用鬼魂们在为他赚钱嘛。真是可恶。

“那你有什么办法对付他吗？”

我悄声问胡玫。

还好，除了我和胡玫，其他人都在被光怪陆离的景象惊呆了，所以没有人注意我们。

“我也对付不了这个奥格。毕竟我们掌握的东西是不一样的。

他学会的是巫术，我的是法术。我没有和这种家伙交手过，万一他指挥鬼魂来和我打斗的话，我是该和它们动手，还是不应该和它们动手呢？我们本意是救这些鬼魂，万一我把它们弄得灰飞烟灭了，那就不妙了。我觉得还是让幽冥摆渡使来收这些灵魂是最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