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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高处不胜寒，可是在这第十殿上却偏偏没有一丝一毫的寒风，仿佛在这一刻，世间所有都是静止的。

只是，第十殿上没有寒风，为何我却感觉一颗心空荡荡的，从心头凉到了脚底。

小虞微笑地看着我，脸上还带着初春般温暖的笑容，可是我的身体已经冷得麻木，冰得无法动弹。

我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柔软，缓缓滑落，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盈，那样的缓慢，可是我却完全接不住她的渐渐变得冰冷的身体。

我只觉得在这一瞬间仿佛我已经不再是我，而是一个站在冰天雪地间的树木，所有的枝叶被冷风吹落，原本被风刮得撕裂的痛苦也渐渐地退却，最后消失不见。

我再也看不见这天地之间最后一丝的光明，无穷无尽地黑暗将我包围，我从未体会过这种感觉，我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感觉，我只知道，当小虞倒在地上的那一刻，我已经死了。

真真正正地死了，就算我仍旧能够呼吸，身体上仍旧有温度，双手双脚还能够动，剑还能够耍，可那也不不过是我的一种反应，一种单纯的，对鲜血的渴望。

我只觉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的心头想起，戏谑地笑着，好像是在嘲笑我的软弱，咒骂我的无能，不停地劝说着我拿起剑，将所有的生命收割。

我的脑海之中忽然出现一个身影，一个熟悉的画面，好像在很多年前，我也曾这般，将挡在我身边的所有人统统杀光。

我将嘴角的血液抹干净，缓缓站起身，不停地冷笑着，身前的这些人不停地向后退，可是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

我的耳边一时间夹杂着很多种声音，有乞求的声音，有愤怒的声音，有恐惧的声音……

一个个人在我的面前倒下，此时此刻的我已经麻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要将这些人全都杀死，我只觉得这是我在临死之前最应该做的事。

我心底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告诉我他叫暗，他又在告诉我，我就是暗，我们本就是一个人，而现在唯一还能够支撑着我一身剑创的也只剩下暗告诉我的憎恨。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曾经有一个叫荆昆仑的人能够忍心杀死西圣山所有的人，如今我终于明白，这些人都该死！

眼前的人已经越来越少，我的力气也越来越虚无，我看着前面那个纤细的身影，她的眼角满是泪痕，咬着唇温柔地看着我，可是眼神之中却充满了仇恨。

“小虞……”我闭上眼，举到头顶的剑再也砍不下去。

“荆水寒……”

温柔的声音传进我的脑海，传到了我的心头，原本麻木的身体仿佛也渐渐地有了知觉，身上的伤刺痛着我，可是我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笑，我看着青鱼，她的双鱼剑束在身后，站在我的身前，似乎是等待着我将她的身体刺透。

我转过身，走到小虞的身边，将小虞的尸体抱在怀里，虽然她的灵魂已经不在了，可是她却还是那个样子，柔软的长发垂在地上，白皙的面庞略显苍白，一双细眉弯弯，每一根眉毛都整整齐齐，她似乎很疲倦，所以她要闭着眼，等她睡醒了就会睁开。

我抱着她的尸体，一步一步地向前走着，我的耳旁又传来那首熟悉的歌。

“听说白雪公主在逃跑，小红帽在担心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