蚁穴的工匠们怎么会在大雨林造这间与周边建筑风格格格不入的小石屋呢,按理说,梵贡纳雨水多毒虫蚁鼠多,下雨之时,潮气一重,既没办法住人又不能存放货物,造石头屋子岂不是适得其反?从专业角度出发是这样的,可架不住上头的大人物发话,下面的人也只能照办。
“不对呀,我明明看见她让人把东西抬到这儿来了呀”夏佐举着马灯嘟嘟囔囔地,照着屋子里那一排排摆满诸如名贵木材、矿石以及禽类兽类特产的木架子,避过地上成堆放着的大箱子,急迫地翻找着。
找了半天的杰弗里置气的关上口放了些杂七杂八东西的木箱子,疑惑地道:“会不会是那帮八婆把东西转移走了?”
“怎么讲?”
“我觉得她们肯定是怕咱们动手脚,之前抬东西进来是为了迷惑咱们…”杰弗里做到箱子盖上,小声说。
“很有可能!”夏佐认同地点点头,以自己对女人的认知,在家庭财产的问题上,每个女人都是当之无愧的理财专家和资深侦探,这一点从无数男性同胞惨烈悲壮的私房钱战争就能看出来。尽管不想承认,但无论明里暗里、圣伦德或梵贡纳,凡夏佐可以当家的地方,克莉斯汀都是以女主人自居,而自己手底下的小弟们,除了原则和底线之外,都默认了这一无声宣言,任凭她做主。所以,综合以上两点,克莉斯汀做出这种事,一点不奇怪。
“得!白来一趟!”得到夏佐肯定性的态度,杰弗里垂头丧气耷拉着脑袋,不过立马又打起精神,期待地问道:“老大,那你觉得她们会把东西藏哪儿了?”
夏佐低头仔细思索片刻,把二号蚁穴所有地方全都过滤一遍,道:“我…”
“我把东西都藏到你们找不到的地方了!”
听到这道清脆中带着丝丝冷然的声音,以及声音中夹杂着的犹如冰霜般的气息,小黑石屋里的哥俩如同遇到猫咪的小老鼠似的,昂着脑袋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碰到了天敌似的恐慌
“不、不可能吧她怎么来了!”杰弗里一边说一边打着摆子,脑门上瞬间浮现出一层细密的冷汗,对于小胖子来说,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才认识还不到一年的年轻女孩儿,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不亚于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让小胖子生不起哪怕一丁点反抗的心思。
打听到克莉斯汀的声音出现后,夏佐比之杰弗里的惶恐有过之而无不及,小胖子被抓到无所谓,顶多一顿毒打,要不就关三天小黑屋,可自己呢?综合这些日子以来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很容易推算出个让人绝望的结论,打不打的没什么,反正自己皮糙肉厚抗伤害,而且自己和她之间还有血之契约的牵绊,打得自己重了,无异于两败俱伤。夏佐最担心的是,一旦被抓,自己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小金库能不能保得住,他可不敢保证这点儿小秘密那女人知不知道,况且还有个为了零食可以毫不犹豫出卖自己的艾米,其次便是更加残酷的冷暴力。
尽管不想承认,但夏佐明白,自身为新时代男人的尊严被那个女人一次次地刷新底线,到时候扛不住了怎么办,要不先让小胖子去顶个雷,就说自己是被这小子谗言蛊惑来的?
哥俩在小石屋子里心思各异思索着对策,明显忘了件事,那就是女人在面对秘密,或者说在面对在被自己掌控住的家庭中,出现不安定因素的时候,产生的那种类似于“抓奸”的心理。
克莉斯汀很生气,可以说是非常生气,原因就是那哥俩居然敢不打一声招呼的离家出走!尤其是在出现丝特芬妮这个“不怀好意”的竞争者出现的时候。本来,家里出现个女人就已经够让她不满的了,可看在是杰弗里的表姐的份上,也没什么关系,老百姓都有个三亲六故的,何况是大贵族家庭呢,多个表姐吃饭也无甚大碍,可让人冒火的是,这个吃白饭的女人竟然敢“不要脸”地往她看上的猎物身边凑,更过分的是,还处处挑战她身为家庭女主人的地位,到了梵贡纳后,还将挑战升级到了明面上!虽然克莉斯汀对自己的身份才华、相貌身材乃至个人实力都相当自信,但不可否认,这个“恬不知耻”的女人除了实力比较差,其他方面也快赶上她了。
如果仅仅是自身条件方面,克莉斯汀没必要处处比较,可身为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女人(嗯…虽然她不明白食物链是什么意思),怎能容忍有人挑战自己呢?
姑妈说,男人都是不知道满足的下半身动物,永远对得不到的东西存在贪欲,尤其是对漂亮的女人,她固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事到临头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因此,她必须要做点什么。特别是在和丝特芬妮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对自己的女主人地位发起挑战的关键时期,这个混蛋男人的态度竟然摇摆不定!
所以,克莉斯汀想了个计策,好借此敲打敲打那个混蛋男人。准确地说是在自己没收了那家伙偷来的“不良资产”之后,心里就隐隐有了个下套子的计策。
果不其然,混蛋家伙忍了不到两天就坐不住了。今天早上,被自己收买过来负责监视混蛋家伙房间的艾米报告,说听到人鬼鬼祟祟出了屋子。不过她没急着逮人,以那混蛋的厚脸皮,只要没抓到现行,肯定不会承认的,只有拿着贼赃了,才能让他认罪,才能顺势敲打,不然前面的心思全白费了。
好不容易混蛋家伙做出行动了,没想到又跟来只兔子一起钻进了套里,这下好了,正愁找不着机会收拾那可恶的小胖子呢,主动送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