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嘴很甜：“你好，方宇哥。”

方宇也答了一声：“你好。”

三个人溜溜达达地出了院，方宇跟着石头往东走，走出村口，路上的人多了起来，都是年轻人，三三两两的，石头说：“哥，你看见了没，这都是去看烟的。”

走着走着，张小丽指着前面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说：“石头，你看，那人是不是顾香姐呀？”

石头仔细看了看，不确定地说：“不应该吧，顾香姐结婚这些年都没回来过了，怎么会是她？”

张小丽坚持说：“我看她半天了，应该不会看错。”

说着，张小丽加快了脚步，石头和方宇也只好跟着快走了起来，很快就追到了那个女人身后，张小丽走到那女人身畔，一脸的惊喜：“姐，真的是你？”

那女人年龄与方宇相仿，身材高挑，清秀优雅，不像农村人家的孩子，只是容颜里透着忧郁清冷，她本来抱着孩子走得挺专心，被这么一叫愣了一下，停下来，看着张小丽，足足几秒钟，才有些犹豫地问：“是小丽？”

张小丽蹦了起来：“是我呀，姐！好几年没看见你，我可想你了！”

那女人脸上也露出了笑，说：“都长这么大了！”

石头这时也认出顾香来，上前招呼：“顾香姐，我是谁？”

顾香朝石头看了一会儿，才辨认出来：“小石头！”

张小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没停了蹦，说：“姐，你没变，还那么漂亮！”

顾香淡淡一笑，没说话。

张小丽指着顾香抱的孩子问：“这是你儿子？”

顾香摇了摇头：“不是，我弟的。”

石头这时在一边催着说：“咱们边走边说，边走边说吧。”

张小丽搂着顾香的腰，很亲密地走在前面。

方宇和石头跟在后面，石头轻轻地跟方宇说：“哥，这个顾香，就是你们旁边那家，老顾家的女儿，我原来跟你说过吧，她几年前嫁了人之后就再没回来过，她现在抱的孩子是她弟的，就是去年我跟你说孩子妈跑了，爸出车祸的那个孩子。”

方宇点头，他已经猜出来了。

石头一边走一边说：“我妈说她是咱们村最漂亮的姑娘了，当年好多男的追她，后来她嫁的那个人不是咱们本地的，她家里人不同意，可能就闹翻了，后来她结婚走了就没再回来，这回不知道为什么又回来了。”

几个人很快走到一片大空场，这时，空场周围已经围了几圈人，中间也摆好了待放的烟，又过了几分钟，有一个人走到场中间用手里的烟点燃了烟，随着“嘭”地一声，从地面上蹿起了一管烟火，随后，在空中绽放，夜空就这样被点亮了，靓丽的烟火如绽放的霓虹灯，在空中闪烁，随着围观人们的欢呼，顾香怀抱的孩子却被吓得“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顾香哄着，张小丽和石头逗着都不管用，方宇看那孩子哭得可怜，伸手捂住孩子的耳朵，居然他就不哭了，还伸出小手朝着方宇的身上朴，顾香不由得回头看了一眼方宇，方宇礼貌地一笑说：“我抱抱他吧。”石头说：“顾香姐，这个是方宇哥，也住咱们村里，你让他抱着试试。”顾香看了看石头，这才转过身，对着方宇，孩子趁机就扑到了方宇身上。

方宇还是第一次哄这么小的孩子，把他抱在臂弯里，挡住他的耳朵，不至于让放烟的巨大声响吓到，一边学着电视上面演的晃晃颠颠，孩子竟真的安静下来，两只还带着泪的晶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宇，方宇被这孩子真挚的眼神看得要化了一般，心生怜爱地抱着晃着逗着。

过了不一会儿，顾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抱吧，你看会儿烟。”

方宇笑着说：“你看吧，我看他就行。”

就这么抱着，一直到烟放完，大家纷纷散去，这孩子居然在方宇怀里睡着了。

回程的路上，顾香要把孩子抱回来，方宇说：“孩子睡着了，就别折腾了。”

顾香不好意思，石头插嘴说：“顾香姐，你不会怕他把孩子抱跑了吧？你放心，我哥是好人。”

顾香被说的不好意思：“孩子太沉了，别把人家累着了。”嘴上这么说，也就不再抢着抱回孩子了，直走到家，方宇才把孩子交回给顾香，自己的双臂虽然累得够呛，但却格外留恋那婴儿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