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猺猝不及防地接住了手中凉凉滑滑的物件,他被弗离那般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给悚了一下,急忙低头看向手中的东西,怔了怔,“这……”
“这不是主上送给姑娘的皮毛么?还是主上亲自剥下风干的呢。”一旁的厉谒懵懂地开口道,很是奇怪地看了眼弗离的背影。
“闭嘴吧你!”厉猺拍了迷蒙的厉谒脑袋,瞪了他一眼,“姑娘分明就是不大喜欢主上给她送的这份东西,你还说出来讨人嫌呐!”
“我,我不是不知道嘛……谁晓得主上突然抽甚么疯,竟想到要给姑娘送东西……”厉谒被他拍了脑袋,很是不服气地回瞪了他一眼,嘴里嘀咕着道。
“去去去,主上这是开窍了你懂么。”厉猺挥挥手赶着他重新站到了门口去,“好好在这守着!”
弗离蓦然走进了厉骨寒的房间,因着方才被那乌貂皮毛的事情搅得有些心神不宁,故而顾不上敲门了,一脚就踏进内室里。
“你……”
她一时语噎,看见了面前的场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厉骨寒围猎回来身上沾了血迹,正在更衣,许是没料到此番会有人进来一般,故而只是站在屏风边,衣衫半解,露出了精壮矫健的上身,赤裸的肌肤泛着蜜色的光泽,肌理匀称,线条分明。
他被弗离的叫声所惊,身子猛地一下子僵硬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他才转眸,似是不确定地看向来人,就见弗离站在那里,明眸微睁,玉面娇俏,正有些尴尬地看着他。
厉骨寒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了起来,耳根发烫,也顾不得甚么举止优雅从容了,急忙抓起屏风上的外衣便是迅速地往身上一套,低头胡乱将腰带绶带一系,然后低咳几声朝她那走了几步。
他被弗离的目光看得动作僵硬,面色不知为何总是带着几分灼烫,只能强装淡定地走到桌案边坐了下来,然后目光躲闪地望着她依旧艳丽纯洁的面容,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来了?”
话刚出口,他便觉得不大妥当,一点也不似之前长袖善舞的多情公子的举止风范。
自从那日厉谒厉猺连番揭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情愫之后,就好似有甚么东西不停地缠绕生长起来,占据了整个胸腔的位置。
在他看来,似乎和弗离之间的关系,已然不同了。
厉骨寒袖子里的手紧了紧,凌厉的面部轮廓也变得柔和了几分。
弗离从方才的场景中回神,对上他那双多情潋滟的桃花眸,蹙了蹙眉头说道,“我不是说你莫要送我乌貂毛那等东西么……今日我回房便是看到地上的皮毛,着实吓了一跳。”
厉骨寒听闻她不喜欢那等东西,眉心一跳,心下有些失落与不悦,面上却佯装无意地轻佻笑道,“怎么,你们姑娘家不都是喜欢那等滑滑的皮毛么。西至乌貂,那可是贵价的东西。”
“我只是一介随师父修行的小仙童,福薄命短,可消受不起你那等贵价物件。”弗离摇头向他说道,“你还是让你属下好生收着给其她姑娘罢。”
这是甚么话,甚么叫给其她姑娘?
厉骨寒眼眸一眯,面上的笑意邪肆勾人,“本宫与小离离是情比金坚,其她姑娘又怎能比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