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骨寒么?
弗离眸光一顿,干脆也顺着赵青瑜的目光往对面看去,就见厉骨寒着着一身锦衣华服,身形笔直地落座在一群王袍贵子中央,面如冠玉,俊容昳美,一双多情摇曳的桃花眸子里跃动着明灭的烛火。
他正低垂着头,玉冠上的浅金绶带随着他的动作垂落鬓边,勾勒出他面部凌厉的线条。
“如何,生得是好看罢?”赵青瑜转头看向弗离,娇纵的声线带了几分戏谑的笑意,随即又极快地收敛了,只睁着那双英气十足的杏眼瞪着她。
“嗯,”弗离闻言,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唇边的笑容淡得有些不太真切,“果真形容昳丽。”
“哼,算你还有些眼光。”赵青瑜轻哼了一声,“听说太皞善兵戎,锻利刃,街上到处可见五大三粗的带甲汉子,也不知道你这小身板去到了能干些甚么。”
“……”弗离一时语噎,竟不知道说些甚么。
她那时的确做不了甚么,刚下地,便被以抛头露面的罪名抓进大牢里了。
对,连同那形象伟岸的某位仙君一起被抓进去的。
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来的。
弗离垂眸慢悠悠地抚着衣褶上芍药纹路的银线,神色淡漠,似笑非笑地说道,“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师父太皞一路的照拂相助,让弗离免了许多麻烦。”
言下之意,便是因了稷苏的缘故,她这小身板才在那好武尚戎的太皞一路无碍。
这回,郑萋萋没再让赵青瑜开口说话了,笑着张口堵住了赵青瑜的话语,“如此看来,那位稷苏仙君果然神通广大,实乃我玄冥之福。”
“弗离在此替师父多谢郑姑娘的夸奖了。”弗离也没说什么,本本分分地按照一个仙童地模样极其平淡地回了这句赞语,宠辱不惊的模样,让郑萋萋的笑意深了几分。
“萋萋姐姐这是甚么话,难道不应该是有我这么个保家卫国的兄长,才是玄冥之福么?”赵青瑜早听说那稷苏是个翩翩衣襟的瘦弱儿郎,便自动把他归为了和弗离一类的人,不悦地开口,扯了扯郑萋萋的香纱云袖,为赵长玘鸣不平。
“你呀,我还不知道你么,在你眼中,谁也比不上你自家兄长的好。”郑萋萋无奈地转眸,笑着斜睨了她一眼,桃腮微红,衬得整张面容愈发艳丽绝美。
赵青瑜闻言,傲气地扬了扬下巴,“我家兄长可是整个檀水女子都想嫁的人,自然是最好的!”
她说完,又觉不够,睨了眼一旁笑意浅淡的弗离,压低了声音道,“比摄政王殿下还要好!”
“青瑜。”郑萋萋一惊,急忙拽了拽她的袖子,抽空瞥了眼高台上那抹极其疏离孤高的身影,才放下一颗心来,警示地瞪了一眼赵青瑜,“口无遮拦,连殿下也敢编排。”
“我说的是实话嘛……何来编排殿下一说。”赵青瑜双臂一环,红宝石腰刀磕到了一旁的桌案,发出了一声脆响。她把郑萋萋地手松开,开口说道,“殿下虽然冰雪俊容,尊贵无双,可……可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