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珩静静地看着弗离那浑身的威严和厉色,竟有了几分宫里老嬷嬷的作态,不知为何觉得好笑,唇角微勾,漆色墨眸里带着抹微不可见的暗淡光芒。
弗离转眸,就忽而瞟到了她头顶上这位爷的诡异笑容,对,就是诡异,惊得她脊背一凉,连忙转头看着太监。
“你是不是给这朱蔻动了手脚,说!”她恢复了声色狠厉的模样,一脸严肃,威压更甚,惊得那小太监连忙磕头求饶。
“冤枉,奴才冤枉啊!……”他一边求饶一边哭诉,脸色惨白得忘记了辩驳,“那,那药包只是,只是奴才拿来治病的……”
“胡说八道!”弗离才不听信他胡扯,只消转身,朝已经恢复了淡然神色的姬珩行礼道,“殿下,这药包里的药粉乃蜈曲草,只要添夹一点,便可乱人心智,扰人清神,对身子百害而无一利。这太监口口声声说为治病,可世上哪有人用这等毒药来治病的!殿下大可找太医来鉴别一下这香龛中的朱蔻,看里面是不是有蜈曲草这等毒物便可。”
好了,证据确凿,言辞有理,弗离亮晶晶的眼眸看着姬珩,她该替他做的都做了,他这下该满意了罢,自己也该收场了。
姬珩愣了愣,却是对上她一双盈满了月色星光的亮眸,唇角的凉薄之意淡了几分,忍不住微微地上扬。
还用查么,无论她说什么,他信她便是了。
不管她是如何知道朱蔻有人动手的,也不管她是如何知道这小太监就是那动手之人的,她既然有秘密,他也无须多问。
左右,这世间还有她这样不加害他的人,他便心满意足了。
做人呀,总归不能太贪心,知足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