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那姬珩还算是个不近红尘纷扰的清高之人，”稷苏闻言，冷哼了一声，左右思索了一番才淡淡地开了口，“不过这凡夫终究还是一样的，为了一件东西你争我夺，算尽人心罢了。”

“可……他要这金凤眼作甚？”弗离蹙起了黛眉，明眸映照着跃动的烛光，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迷雾。

“谁知道呢，说不定也是迷信罢了。”稷苏打了个哈欠，随意地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大人的伤可好些了？”

“伤？”弗离一顿，叩着妆台的手也收了回来，带着深意地扫了他一眼，忽而笑了出声，“不过是些凡夫作弄的小伎俩罢了，伤不了本仙。”

稷苏闻言，不赞同地蹙了蹙眉头，一拂净白的衣袍，离她近了几分，开口道，“她们欺辱天神，怎能算小事情？”

“愚钝凡夫不识我仙身罢了，”弗离低眉浅笑，明眸浮动着淡色光华，“惩戒一二便可，过了也不好。”

“……”稷苏默然，只是睁着一双润眸看着她。

弗离眉头微动，扫过一眼他腰间的艳红长穗，眸光一闪，突然朝他的手抓去。

稷苏哪能如她的意，自然拉了身形往后一退，轻轻地唤了一声，眉眼间带了几分无奈，“大人。”

“你把她身边人也动了？”弗离沉了张脸，开口问道，却是笃定地盯着他背到身后的那只手。

“大人无需顾虑，她那秽体早已烟消云散了，寻不到甚么踪迹。”稷苏知道她向来敏锐，如今也瞒不住，只能开口说了实话。

弗离揉了揉眉心，朱唇微抿，明眸内浅淡的光华黯了黯，“我并非顾虑这个。只是哪有那么巧的事情，杖责我后，屏玄公主出事也就罢了，如今竟连她身边的宫娥也未曾幸免于难。”

“大人放心，稷苏晓得善后。”稷苏垂下眉眼，静静地看着她近日愈发沉稳内敛的形容，眸光柔和，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